奔出十余里,又往西北方向返回来绕圈子。
足足跑了两刻钟,两人方才停步。
雪夜似幕,苍穹如铁,早就看不到四荒城方向的天空亮光。
四处茫茫不辩天地。
安学伦把手中的长枪对空着双手的黑娃一扔,又从怀里摸出一块北戎炼体士青铜腰牌,丢还给黑娃,笑骂道:“你小子跑得倒是轻松自在,以后记着,重要的战利品,得收取了再跑,到嘴的肉,咱可不能丢了。”
经过山洞中的诘问、解释、商议、探讨之后,两人间的那丝不快,烟消云散。
常思过嘿嘿笑道:“这不是有老哥你断后嘛。”收了腰牌,问道:“老哥,衣服搞到手了吗?”
安学伦拔出收刮的长剑,细细品鉴,随口道,“有老哥我出马,必须搞到,箭和衣服,都埋在一处雪地里,要不能耽误如此长时间?咱们休息一个时辰再出发,你将就下,调息一阵把精神养好,我来守夜。”
舞了个潇洒的剑花,口中啧啧赞叹:“北戎那穷鬼地方,怎么随便缴获一把武器,都比我手上用的剑好呢?到底是老子太穷,还是他们装穷……”
常思过没法接话了,走去一边,拄着长枪,立在雪地里闭目歇息。
他在脑子里推敲那套走得歪七扭八的步法。
明明都记牢了,每一处细节了若指掌,怎么走步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回事?
知易行难?还是他理解出了方向性偏差?
等战事结束回归营地后,他得请人把那张皮卷上的金鼎文,好好地译成他认识的文字,他得仔细揣摩揣摩,应该是哪处地方他忽略了?
得找出问题结症所在,现在这样如鲠在喉不是他想要的。
推敲了半刻钟,突地听得舞剑的安学伦一声低喝:“谁?”
常思过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放开拄着的长枪,搭上剑柄,朝安学伦喝问的方向看去,见一道隐约身影,从纷飞大雪中踏步而来。
“是你!”
安学伦认出来人,正是前些天,在山里追得他上天入地差点命丧悬崖绝顶的那个疯狂家伙,他对那家伙俊朗的长相,与表面不协的癫狂,印象至深。
这次他却是不会再惧对方。
他也突破到了固本境巅峰,即使实力稍有点差距,也只在伯仲。
何况还有黑娃可以躲一边暗箭伤人。
没有即刻动手,安学伦扫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