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让我碰到那些鬼鬼祟祟家伙,老子要以其人之道让他们变成真正的死鬼,哼!”
好友断去一腿,差点丧命,他对杀手的歹毒很是介怀。
收了铜瓶,扯着常思过往人市方向走,又挤眉弄眼笑得贱兮兮的:“哥哥给你一次买两,年轻人嘛火力壮,一个伏不住。”
常思过翻了个白眼,没理睬变得不正经的家伙,倒是不拒绝第三次来人市。
可是见到涂脂抹粉又强做欢颜长相像如花凤-姐一样女子,他立即倒尽胃口,拼着翻脸也拒绝掉易尚延的不知是好意,还是暗戳戳的歹意,只给宋牧选了一个脸颊黑红稍过得去的粗使女子,年纪约三十余岁。
他宁愿自己扫洒,也不愿屋檐下多一个不入眼的婢女仆妇同住。
回院子时候单立文早就走了。
半躺在床上假寐的青衫男子听得声音,睁开眼睛,见到帮他选的使女,目光和表情变得丰富生动,与表功的易尚延对视约三息,嘴角抽动,憋出一句:“谢谢你啊!”
说了四个字,很难得的还加了个语气助词。
常思过差点憋笑出内伤,赶紧拿上他放在堂屋的物品闪人,回自己屋子。
把红纸裁开,用买来的土浆糊拼接成长条状,后天过年了,他要写下平生第一幅对联,给空落落的堂屋大门两边,增添点喜庆的年味。
先用宣纸练习几张毛笔字,待红纸浆糊干了,把红纸对叠折出将要写字的间距痕迹。
酝酿一阵,然后一笔一划,写下一副他家老爷子经常写的春联:
“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
他鬼使神差用前世的汉字,写出了这副对联。
盯着字迹只能算是工整,用笔毫不美感的红纸,沉积在遥远深处不敢碰触的记忆,蓦然泉涌,瞬间弥漫脑海。
平素杀伐无情冷漠如狼的黑袍郎,突然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几不能自抑。
他伸手撑桌,仰头闭目,任由滚烫的泪水顺颊而下,一滴滴从胸前掉落濡湿桌上的红纸,模糊了上面还未干涸的墨迹,晕成红黑二色斑斑涟漪。
那似乎隔了一个世纪的记忆。
推开沉重生锈的闸门,让他沉浸其中,把不愿触及的柔软给慢慢呈现在烛光下。还好吗?还好吗?
你们……还好吗?
一字字,一句句,在心底无声呼喊,形成了怀念的漩涡。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一直埋藏压制的思念,是如此沉重让他不堪重负!
亲欲养而身不在,痛彻心扉!
令人崩溃!
无语凝噎!
呜呜呜,儿不孝,不孝儿啊……
易尚延让新买来的粗使女子洗去脸上俗粉,换上顺道购买的蓝灰色婢女棉袍。
人要衣装,女子立马显得精神不少,看着也顺眼多了。
易尚延越俎代庖宣布一些规矩,随后命令恭顺听着的女子,打扫清理宋牧住着的狗窝,等下再去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