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窗口,敲着桌面思忖:“前锋出发已有一个时辰,藏在破贼军中的北戎暗子,利用信鸽送出的密信,这时候早该送到了北戎人手中,后面一个时辰内,北戎人想必能通过猎鹰,往东北方向搜寻到奔袭队伍的动向。”
“前锋队伍再在跑马岭一带休整半个时辰,足够牵动北戎人在白狼坡的防军往东调动……到时天早就黑了,即使猎鹰在空中也视线受限……”
柳致柔脸上露出一丝疲色,伸手从后面的笼子里捉出一只信鸽,打开舱顶一块木板,把早就塞了密信在竹筒内的鸽子扔向上空。
“扑哧”几声,信鸽在头顶盘旋两圈,往南方飞去。
送出密信,柳致柔关上木板,低笑自语:“小打小闹有甚意思?要做,便做它一场大的,叫人瞧瞧,柳白衣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伸个懒腰,继续伏案研究桌上的堪舆图,偶尔掐指,推演几处关窍细节。
战马拉着一架架木色雪橇,破开雪浪,行驶在一望无际雪原上,渐行渐北。
太阳西移,慢慢失去温暖,变成红彤彤的落日往暮霭处沉落。
几声喝令传出,行进中的雪舟队列缓缓停下。
将官们从雪舟中站起身,朝各自部属发出大同小异的命令。
“下舟,警戒,喂马,进食。”
窝在舱中不动的士卒,纷纷从两尺高的舱弦爬出,抖去身上沾染的雪粉,解开蒙着脸上头上的布条。
有人提弓箭戒备,有人从舟舱中刚刚坐着的位置,取出垫在屁股下的热乎毛巾,给拉舟的战马擦拭汗水,有人赶紧找出防寒棉袄搭在马背马腹。
还有人给辛苦一路呼着白气的战马喂**粮和温水,把战马伺候得祖宗一样。
待战马吃好之后,士卒们才从腰间褡裢取出干粮,就着冷水慢慢吃喝。
落日余晖,照洒得所有人身上披一层柔和红纱。
绝大部分士卒将官都不知他们具体到了哪里,只知是进了北戎地盘。
有经验的将官可以通过路途方向,以及奔跑的时间,大致估算出,他们离北戎的白狼坡应该是不太远了。
这与他们出发前,接到在跑马岭一线设伏的命令,完全不相符合。
柳致柔打开舱门走出雪舟,他手中提一个竹笼子,抬眸看一眼天色,打开笼子,放出里面拳头大的灰黑色鸟雀,看着鸟雀盘旋几转,然后低空往东南方位飞去,笑道:“残阳如血,明天元辰节,是个好天气啊。”
身上白裘染成火一样红色,分外耀眼。
常思过标枪一样挺立在柳致柔身侧,没有回应白衣男子的自说自话,他注意到四名随队修者与三名带队都尉凑在一起,低声商议一阵后,神色各异向这边走来。
离得还有七八丈,常思过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抓着的黑木弓:“请止步!”
不得柳致柔允许,他不会让人接近,这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