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衣绕着雪舟转了一圈,神色有些压抑不住的振奋,对围拢过来的另外几名修者和都尉道:“白狼坡据扎的两千骑卒,和各部族组成的六千牧人青壮,全部朝跑马岭去了,已经出发两刻钟,目前,整个白狼坡只有两万余老弱,和一千壮丁防守,还有两位修者,可以说空虚得不堪一击了。”
扬了扬手中密信,蜡烛余光照在脸上,显出一丝明显不同的轻松。
几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不知兴奋什么鬼的柳白衣。
这家伙怕不是傻哦!
一千北戎壮丁,骑上马都是能征善战的士卒。
他们这里才多少人?
不过一千五百多点,战马只有三百匹,白狼坡的两万余老弱,随便挑两三千能开弓提刀的老卒,绰绰有余吧。
加上白狼坡有土墙防护,居高临下防守。
说人家不堪一击,也不知柳先生这大话如何说得出口?
也不怕雪原寒风大闪了舌条。
柳致柔把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咳嗽一声,解释道:“白狼坡上有咱们的内应,到时南面巡哨会发出信号,接应咱们从土墙门户潜入白狼坡,先抢北戎人的三处马棚,再则,奔袭白狼坡也不止咱们这一点人马,诸位担心甚么?柳某还会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不成?”
众人恍然,能抢到战马,战力顿时倍增,加上还有其他人马在后面增援,这一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难度确实不大了,遂拱手道:“先生神机妙算,决胜千里之外,我等佩服。”
柳致柔哈哈一笑。
他为了这次奔袭耗尽心力,反复推演,其中辛劳又且是外人知?
把三位都尉招上前来,从袖子里取出三张手绘白狼坡粗略地形图,就着蜡烛光,分别细细交代一番。三位都尉接了图纸,拱手领命,与四位修者匆匆离去。
他们还得趁着有时间,把各自的作战任务细细咀嚼,再细分下去。
柳致柔按着额头,低声道:“两国相争,无所不用其极,死几个人又算什么?”见常思过雕像一样没有接话,也觉无趣,便钻进舱内,伏案在堪舆图上写画计算。
野外寒冷渐重,北风吹刮如刀子割肉。
临时营地内,在将官的安排下,士卒们忙碌一阵,摸黑调换雪舟位置。
除了必要的换班哨探,又全部缩进雪舟内相互偎依取暖,蓄养精力,外面再罩着粗布稻草隔寒,战马拢做十几处,有棉袄搭着,倒是冻不了。
没有灯光火把照明,微弱天光下,雪地里黑影憧憧,东一处西一堆。
战马嘴上套着竹笼,叫不出声,只偶尔不耐烦踢踏雪地,发出一些响动。
时间慢慢过去,有闪烁星星出现天空,给寂静苍凉的雪地增添一分光亮。
临近酉时二刻,在各自伯长伙长招呼下,士卒们下舟把战马牵到各自雪舟前方,给战马喂食豆子、麦麸等精粮,把绳索绑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