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街一如原主年幼记忆中的那样繁华,商铺、食肆、酒馆林立,小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说笑声带着经年的记忆迎面涌来。
温明棠恍惚了一下,伸手下意识的在胸前拍了拍,似是在安慰自己,又似是在安抚这具身体本身。
待到心情稍稍平静之后,她抬脚,向前走去。
既已出来了,往后,她会有大把的时间来逛这长安大街,倒不必急于这一时。
倒是午食没有吃饭,只来得及啃了个冷饭团,眼下,确实有些饿了。
只是因着过了饭点,不少食肆都不开火了。温明棠只得一家一家的问了过去,好不容易才问到了一家还没在卖的馄饨摊。她花十文钱买了一碗清汤馄饨,而后吃下的第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
汤是真的清,直接用白水浇的。做馄饨的小摊贩也不是不清楚这一点,白水无味,没洒盐巴,便干脆直接将所有的盐巴洒进了馄饨里。咸的发苦的野芥菜与丁点大的肉末子,共同组成了这一碗卖到过了饭点还剩一大半的清汤馄饨。
果然旁的食肆午食都卖光了,唯独它卖不掉是有缘由的。
吃了两只咸得发苦的野芥菜馄饨,待吃到第三只里头带了根头发的芥菜馄饨时,温明棠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这馄饨再吃下去,肚子里那可怜的冷饭团都要吐出来了。
眼下,没法提前打点好肚子,便只能去赵司膳阿兄家打点了。
只是,想到赵司膳口中的阿兄和兄嫂,温明棠觉得还是有备无患些来得好,是以在去赵记食肆前特意走了趟集市。
从集市出来走到赵记食肆门前时还不到暮时准点吃饭的时候。
温明棠走入赵记食肆,堂中一个客人都没有,唯有赵司膳那阿兄赵大郎在擦桌子。
因着以往去赵司膳那里卖惨讨钱的时候见过,是以倒也不用特意自我介绍了。
温明棠朝赵大郎打了个招呼,笑着说道:“赵家阿叔,我今日从宫中出来了。”
赵大郎朝她干笑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瞥向后头帘子的方向,听到动静的刘氏掀开帘子从后头走了出来。
温明棠笑着看着这赵司膳口中苦瓜脸、蒜头鼻、绿豆眼的刘氏,唤了声:“阿婶。”
往日里,来宫中寻赵司膳,对上赵司膳身边的温明棠也一向客气不已的刘氏此时恍若换了个人一般,闻言当即冷笑了一声,道:“莫要叫我什么阿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