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昆霍然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愤怒,随即压下了火气,缓缓坐下,但声音中却带着冷意:“哦,怎么说?”
辛稹微微一笑道:“昨夜我想想了想,现在兵凶战危,江阴这里的确不适合居住了,我父亲此次应该也会调到别的地方去,有可能下一站便是临安城了。
我们父子在江南没有根基,也没有进项,因而这般清贫,临安是个好地方,人多钱多,那里开个酒楼却是个好出路。
所以啊,我打算留着给我那未来的姨娘,我那姨娘是范家嫡女,她嫁给我父亲一定会带着不少的嫁妆和家人过来。
我辛家这边虽然穷困,但也不好亏待了她,但我身无长物,唯有一个菜谱还算是值点钱。
而且,这菜谱是生财之道,到时候姨娘带着人来了,我将菜谱给他们,他们自然有将酒楼开起来的能力。
我那菜谱十分罕见,一定能够在临安大放异彩,到时候日进斗金,辛家也能够因此而崛起。
所以,综合种种,这菜谱我是不打算卖了,现在为了几两银子把这立家之本给卖了,父亲知道了,该骂我是败家子了。”
吕孟昆瞳孔紧缩,一方面吃惊于辛稹的想法老练,但更多的却是紧张。
他从吕孟孙那里得知辛稹实则只有七岁,但接人待物言行举止都十分的成熟,着实是个少年老成的人物,但这倒是没有什么惊奇的地方,有些人天生便沉稳老练,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这菜谱他却是势在必得的。
这辛稹给吕孟孙分析得是对的,吕家虽然身在官场,进项虽然不少,但吕家人也不少,想维持这么大的一个家族,每日里铜钱如流水一般流出,他作为家主,每日里也是疲于应付,每次到月底,总是要发愁如何养活这一大家子人。
但这开酒楼可算是大买卖,每日资金流水都是现钱,而且利润也高,如果能够在临安开几家大酒楼,就算是没有其他的营生,吕家也不至于败了。
因此他对这菜谱十分的着紧,现在辛稹却告诉他这菜谱不卖了,这如何了得!
吕孟昆心中快速地转动,吕孟孙却先急了:“诶诶!辛稹,你怎么能这样!咱们明明说好的,说今天来谈谈的,怎么这才过去了一夜,你怎么就变卦了呢,所谓人无信不立,你这出尔反尔的,其实君子所为!”
吕孟昆并没有组织族弟,而是静观其变,看辛稹如何应对,也给自己留下一下思索的时间。
却见辛稹脸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