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招呼下来,查验兵器质地便只能走个过场,反正皇宫里难得有拔出兵器厮杀的时候,兵器给咱们禁卫无非是个样子货罢了,他们怕什么。”
“这些狗官缺了大德了,兵器里的生铁定然被人搞了名堂,咱们皇宫禁卫都如此,难以想象边关都护府那些戍边的将士们有多苦,上面烂成这样,咱们就算拼命,却为了谁拼命?”
“闭嘴!找死吗你,这话都敢说,别忘了咱们今日守的是花萼楼,若被陛下听到,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声音渐渐消逝,顾青却仍站在原地,神情阴晴不定。
盛世的崩塌,终归是长期累积的矛盾爆发,推翻它的绝非仅仅只是一场谋反,刚才寥寥几句对话里,顾青不但听出了大唐将士的暮气,也听出了他们的怨气。
顾青站在原地沉思许久,回过神后朝宦官歉意地笑了笑,示意他继续往前带路。
离开兴庆宫回到家,没进门便看见门口有一位眼熟的女子,一身男子劲装打扮,顾青很快认出了她,她是李十二娘身边的女随从。
见顾青回来,女随从朝他抱拳行礼,然后道:“李姑娘请少郎君赴府一叙。”
顾青于是门都没进便跟着女随从上了马车。
李十二娘同样也住在常乐坊,离顾青的宅子步行不过一炷香时辰,马车很快便到了李十二娘府门前,顾青下了马车径自往里走。
跟张家一样,李十二娘府里上下早已将顾青当作少主人,府里任何地方都对他不设防,进出如同自己的家一样。
李十二娘坐在前堂,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的酒坛,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显然喝了不少。旁边还坐着李光弼,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僵硬,顾青微笑上前与二人见礼。
李十二娘瞥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冷漠。
李光弼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笑容却很勉强。
顾青走进前堂,李十二娘朝他亮了一下酒坛,道:“可饮否?”
顾青笑道:“李叔叔是自家人,府上无宾客,似乎没必要饮酒吧?”
李十二娘皱眉:“啰里啰嗦连个女人都不如,饮酒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说着李十二娘将手上的酒坛朝他一抛,酒坛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顾青大惊,急忙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险而又险地接住了酒坛。
见李十二娘盯着他,顾青苦笑,只好对着酒坛大灌了一口,李十二娘却仍盯着他,顾青叹气,索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