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坐国航的飞机回浦海,上三条一模一样的信息,分别是章杨,鲁林和许维留的:速归,小甜甜思念成灾。
三条信息是三天前下午一点同时发出,明显是狼狈为奸。小甜甜,是初中时同班一个很不好看的女生,现在还和章杨他们同在九纯一中。
还有一条留言也是相关,杜玲发的:小甜甜想你了,想死你了。
从小学到初中,和杨景行他们这四个人走得最近的女生就是杜玲。
除了好朋友的玩笑,也有不好的消息,刘苗留的几条:雪雪脚扭了,我们一起去的医院,肿好高,哭得稀里哗啦。医生说要一个月才会好,惨了。我们打你电话,打不通。雪雪又哭了,哇哇哇……
当然还有夏雪的:我没事,苗苗乱说。她在我家陪我。
消息是一个星期前的了,于是杨景行先给夏雪打电话:“睡了?”
“嗯……嗯,啊!回来了?”夏雪迷糊了几秒才清醒。
“晚上刚到。脚怎么样了?”
“嗯,不疼了……你看见留言了?刘苗乱写。”夏雪还记着的。
“嗯,我说服自己,相信你没哭。”
夏雪咯咯轻笑,不说什么。
杨景行又说:“你睡吧,明天早上去看你。”
“嗯。”
随后,杨景行边看若卡发给他的邮件和照片边给鲁林打电话,约好明天中午大家聚会。鲁林先给杨景行通气,说高一有个女生在追求许维,明天大家要齐心合力取笑一番。
若卡在邮件的开头用鼠标划了个大大的杨景行的中文名字,虽然用上了她的美术功底,那几个字也还是奇丑无比。
若卡的信内容很短:整理照片的时候才想到自己其实完全不了解你,但我还是会想念和祝福你。
有趣的是,若卡对每张照片都作了点评,一些简短的调侃或赞美话让杨景行发笑。杨景行回信了,也是简短的谢谢和祝愿,并回赠了两张家乡的照片。
才十一点多,是睡不着的,就算睡了也会凌晨就醒。杨景行把照片发给母亲,又完成了语文老师要求要写的两千字游记,然后就坐在计算机前发起呆来,呆了一个小时后又站起来转悠,转悠半小时后把吉他从杂物间翻找了出来。
这把吉他是杨景行刚上初中时头脑发热买的,几百块的劣质品。那时候他抱着两本自学教材囫囵吞枣了两个月,还没入门就放弃了,因为实在枯燥艰难。
紧了紧弦后,杨景行抱好琴,回忆该怎么样拨弦按品。记忆中,爬格子真是件艰苦艰难的事情。左手按不准按不牢,往往不是错了品就是错了弦。右手也是,力道和幅度也难以把握。而左右手的配合就更难了,经常不知道该用那只手的那根手指。
那时候数学老师说世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排列组合,杨景行很同意,可还是被吉他弹奏那过多的组合情况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