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多少儿男浴血沙场?多少儿男埋骨他乡?多少壮士流尽最后一滴血?多少期盼、多少盼父归、盼夫归、盼子归、盼得胜的殷殷期盼?
琴曲弹到一半,她终于忍不住,拔剑而起,飞身到了孙晴雪琴案前方不远处,和着她的琴曲,迎剑而舞。
孙夫人先是一怔,当看到苏风暖和着孙晴雪的琴曲而舞,衣袂纷飞,剑影缭乱,光芒翠华,英气逼人,当真有将军百战的气拔山河之气,她顿时惊艳。
鳞波湖内侍候的婢女,以及湖外的仆从,都驻足看着琴曲相和的二人,一时间看得惊叹。
弹琴的孙晴雪自然也看到了苏风暖在应和着她的琴声而舞剑,她往日弹琴,从来觉得曲高和寡,从未有过有人能应和着她起舞的这种感觉,像是她手中的琴,就是苏风暖手中的剑,而苏风暖手中的剑,就是她手中的琴。
她心情徒然间更加激奋,几个音符,拔高得真当如战场上利剑的破空之声,马蹄声亦如战场上铁血之下的嘶鸣,喊杀生亦如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愤无奈可歌可泣。
琴声落下尾音,孙晴雪甚至生出了一种不想落幕之福是以,她也顺从了自己的心,将将军曲又重新地弹了一遍。
这在她来,是从来未有之事。
苏风暖自然不介意,她也未曾尽兴,便又应和着她的琴曲,不停顿地起舞。
孙丞相下了朝回府,正听得鳞波湖传来琴声,以前孙晴雪也弹过将军曲,但他总感觉不能入胜。今日却不同,似乎她的琴声注入了灵魂,令闻着忍不住热血激动,哪怕他是一介官。
孙丞相连官袍也未换,便向鳞波湖走去,半途中,正碰到孙泽玉和苏青从书房出来,依着二饶行止,似乎也是忍不住要去鳞波湖了。
二人见了孙丞相,连忙见礼。
孙丞相摆摆手,三人一起走向鳞波湖。
站在鳞波湖外,正好是孙晴雪上一曲落幕时,三人刚生起来晚聊遗憾,便听得琴音又起,不由齐齐一喜,加快了脚步。待视线能看到鳞波湖时,便清楚地看到了那弹琴之人和那拔剑应和而舞之人。
孙丞相微怔,她未曾见过苏风暖,但想起昨日孙夫人与他苏府姐要来相府做客,想必是她无疑了,他看着应和琴声而舞的女子,顿时惊异憾然。
他知道她女儿于琴艺上的造诣,便不觉得这下有什么人能应和着她的琴声而舞。今日一见,苏风暖执剑而舞,每一个音符,应和着每一次出剑,每一次击杀,每一次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