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生除了游历外,有大半生住在青玉山,所以,最喜欢青玉山,才要将另一半骸骨葬在青玉山。
师傅从不注重世俗规矩礼数,但对望帝山的规矩甚是遵从,但他临终却破了望帝山的古例,不愿回望帝山。难道这中间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林客师傅不是他杀的。
若他不是假,那么,师傅之死,会不会望帝山自己人动的手?师傅才毫不防范?
普之下,先有北周兴兵西境,后有北周侵犯燕北,两国数次兵戈,江湖多少门派参与其中?她一直以为望帝山真正的置身事外,世间净土,虽身在尘世之中,但脱离尘世之外。如今看来,兴许真不见得。
西境经过战后,一片荒凉,燕北经过一场浩劫,生灵涂炭,江南大乱,人心惶惶,东境湘郡王包藏祸心。
这个下,哪里还有一处是净土?
她这般想着,一路慢慢地走到了宫门口,千寒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发现今日的姑娘心情似乎格外的沉重,连脚步声比都平常重了许多。
出了宫门,雪渐渐地大了起来。
苏风暖拿掉伞,仰头看,空灰蒙蒙一片,本来细碎的雪花经她走这一段路,变成了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似乎又要将地覆盖。
雪花落在脸上,冰凉。
千寒忍不住道,“姑娘,仔细身子,心染了寒气。”
苏风暖回头瞅了千寒一眼,泉子只给了她一把伞,千寒冒雪跟着他,头上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寒霜,她问,“明日该立春了吧?”
千寒点点头,“正是明日立春。”
苏风暖道,“这一场春雪,下的倒是大。”
千寒颔首。
苏风暖道,“往年,立春时节,是不是家家户户都要迎春?容安王府每年怎样过?可在墙上打红红的春字?”
千寒摇头,“不是各处墙都打春字,只门口,世子每年都沾了红颜料,写个春字,意思一下。”
苏风暖点头,收起伞,上了马车。
千寒驱车回府。
因下大雪,街道上没那么热闹了,稀稀疏疏地走着几个行人,皆是步履匆匆。
一路平安无事儿地回到了容安王府。
苏风暖下马车,回到正院,叶裳已经回来了,正在门口等着他,迎着飘雪,苏风暖见他身子懒懒地倚着门框站在房檐下,一身轻软锦袍,眉目清俊如画,姿容无双,气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