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而归的那日。
就算到了边疆,打仗比他们任何人想象的还要艰难残酷,他们也始终坚信着,城池能守住,而白将军的每一位将士,都能荣归故里。
当时,每次上阵前大伯父都会叫他和未及冠的兄弟,以及白家军中的少年将士在头上系上红布,以示激励。
他还不以为意地说着不要,因为他已经十七岁了,还有三年就会长成地地道道的男子汉。
可是
可是为什么只剩下他活着了?
“父亲兄长六弟”
“大伯父”
“二伯父三伯父”
“你们都起来,我替你们去死,替你们去死啊”
他记得,他们一切都很顺利。
丢了笔杆子握住武器的他们,并没有在来势汹汹的北燕大军面前露怯。
一家人并肩作战,相互扶持,手起刀落,那也是一个敌人的性命。
白家军敬佩他们,所以军纪严明,井井有条。
百姓爱戴他们,所以军民合作,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李贤昭逃脱,百姓接连失踪。
脑子活泛,也比较沉稳的他,便被派去卧底,只为救出失踪的百姓。
到后来,他身陷矿洞,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他本以为,是他们藏得太深,所以白家军寻不到。
就算找不到他们,平城也该好好的。
但是,怎么就八万白家军就只剩他一人了呢?
他们还说要带将士们回到故乡,难道就这么食言了么
“八万将士我的亲人不是说好了一起”白璟哽了哽,“一起回家的么?”
话音落下,悲恸交加将这名虚弱的少年击垮了。
他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歪倒过去。
这时,已经没有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了。
所有人都被他勾起了悲痛,一个个哭得不能自己。
崔氏抱着他,涕泗横流:“阿璟,不能就这么倒下,不能就这么倒下”
“父亲”
“夫君”
“兄长”
她们又在哭着自己的亲长。
所有人都在喊,在哭。
唯有那个小小的孩童,就那么沉默地站着,哑着声音吩咐不停抹眼泪的护卫:“把父亲的棺木阖上,将五叔叔抬回房间,无论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