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已经有了预感,说道:“是以什么?”
郎中说道:“是以,只能挨日子。”
何夕有些沉重。
在他之前二十年的时间内,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不过,那都是在家中老人的葬礼上,大部分也是病故。伤心归伤心。但也知道是必然,人都是要死的吗?
而今却不一样。
葛工头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身子骨很不错,如果没有今日这一档子事情,再活几十年未必不能。但是因为他,却落到如此下场。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这种歉疚之感,让何夕根本不敢去见葛工头。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虽然坚信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对的。影响巨大。是必须做的。但是他并没有想过,用别人的性命来做这一件事情。
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何夕作为直属领导,于情于理,都应该去探望葛工头。并做出补偿与抚恤。
当然了,何夕的于情于理是现代的标准。而不是明代的标准。
何夕不管心中感受如何,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他推门而入,就看见葛工头躺在一个简陋的床上,铺盖上,地面上,有大量的鲜血。因为出血的时间不同,承载物的不同。显色出不同的血色。更是有一股难闻味道。
这里毕竟是城外。
何夕在皇宫之中居住,虽然也有一些不适应。但大体还好,在这里,也是徐保儿专门打扫方面,安排食宿。何夕看似不错的居住环境,其实是他看不见特权的结果。
而他眼前看到的,才是现实。
即便葛工头受伤严重,搬到单间之中,不用住大通铺。找了一个单间,但是房价破旧不说,夯土墙壁,木质结构。不能隔绝潮气,甚至在墙壁上攀爬。
这就是各种味道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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