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而塞北瓦剌各部。名为元臣,实际上,他们不过是杂种而已。朝廷到了塞北,要么与瓦剌火拼一场,要么,朝廷为瓦剌所控,这是忠臣义士所愿意见到的吗?”
“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大破明军,将这一条运河给扒了。”
“否则,朝廷之亡,不出两三载,不亡于内,就亡于外。我与益王,虽有龌龊,但是我家世代忠良,三代为朝廷效死,我老了老了。总不能墓碑上写不能写上一个‘元’字。”
说到了这里,脱因帖木儿已经忍不住湿了眼眶。
他一辈子都觉得,自己不如自己的兄长王保保。但是此刻,他觉得,即便他大哥还在,面对这个局面,能有什么办法?人力有时穷。一瞬间,他甚至心中暗暗埋怨自己大哥。你一闭眼倒是轻松了,反而留我收拾这个局面。
而这个局面,又怎么能收拾的了?
“大人,即便南下,又如何?这运河已经修好,我们能填了吗?即便填了,明人也能挖开啊。即便今日获胜,但是如此往复,不出三次,我们就------”部下说道。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自己麾下是什么状况,脱因帖木儿岂能不知道。
不要说三次,就是一次,他也消耗不起。
此刻元廷最怕与大明打消耗战了。比起大明三百多个卫所。数百万大军。元廷这边即便加上名义上归附元廷草原各部,也不会超过百万,而今元廷即便拼命征兵,也不会有二十万。
强弱之势如此明显。比当年蜀国与魏国之间的差距还大得多。
消耗战,不管胜负,都是勒死元廷的绳索。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局面,即便不打。难道朝廷就不会亡了?
元廷要灭亡的征兆,不在而今,在当年,元廷不战而退出大都城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
而今不过兄长拼死一战,逼退徐达,为大元续命十几年。而今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脱因帖木儿很清楚,自己没有兄长的能力,不可能在如此危局之中,扭转乾坤。但是他更不甘心看着大元灭亡。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做一分是一分。能拖延一分是一分。
实在不行了,只求大元亡国在他身故之后。
死人是不用管活人的事情。
脱因帖木儿说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我所能逆睹也。”随即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徐徐落下,而远处的太阳也收起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