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刘璟思忖,即便是老父亲重起于地下,与何夕相比,只能说各有所长。而不能说完全胜过何夕。
正是从何夕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刘璟才说出这样一番,心里话。
何夕说道:“有时候,总是在想人生在世,弹指数十年,少年依赖父母,读书学习,难以有所作为,临终那些年,又身体病残。抱残守缺,依赖子女,也难以有什么作为。大好年华,能做事的。也不过二三十年而已。说起来长,其实很短的。人的一条,说起来,也就是这几十年光阴。你说有意义吗?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怎么活都是这几十年。真正有意义的,是你在这长时间里所做的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去做了,做成固然好。名垂天地之间,留与后世敬仰。如果做不成了。也让后世知道,我何某人的所思所想。也算不枉此生了。其他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刘璟忽然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倒是我矫情了。”
一时间,刘璟多年的困惑。随着消散了。
其实刘璟不是想明白。
天下间能称为道理的。其实并不复杂。有些时候是看不透放不下。内心之中积怨重重,宁肯在荒山野岭之中荒废时光。也不愿意出来做事。
而今看见何夕,几乎无中生有创建了一番从来没有过的基业。更引得他内心的波澜。
忽然心头豁然开朗。反而想通了。他心中暗道:“或许父亲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将一生之中最好的年华荒废掉。即便,他真是陛下授意杀的。我不顾是为陛下做事。而是验证我自己的生命。”
刘璟说道:“之前这些话,交浅言深了。不过既然说了。那我不妨再说一点。朱雄英在辽东?”
何夕说道:“正是。”
刘璟说道:“他必须登基为帝,否则你与你的一切都死无葬身之地。这些话,下了船之后,我都会忘记。”随即刘璟起身离开了。
何夕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道:“我讨厌聪明人。因为聪明人最爱说大实话。”
而每一个人其实都不怎么喜欢听实话。实话最伤人了。
何夕对朱元璋的感情很复杂。他其实不想让朱元璋看到骨肉相残。因为他知道,这是朱元璋最不想看见的事情。但是何夕其实不能不出手。正如刘璟所言,即便朱标登基,那么太子只能是朱雄英,一旦不是。那就是证明以何夕为首的变革集团,处于极度危险的处境之中。
何夕不像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