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最近几日就变了样,天天有人变着花样,求到老身这清净之地,多数都是些勋戚,说是万岁苛刻勋戚,要老身说,万岁登基之时,唯有张国公闻讯,前后奔走,他们倒是躲在自己家宅里,前怕魏珰,后怕朝臣。”
“这会儿却哭着说万岁苛刻他们。老身就详细问了问,就西山煤窑子那点破事,他们倒是好意思舔着脸求到老身这里!平日吃着皇粮,不操心国事,就想着给自己家门捞一点是一点,西山煤窑子年年压死多少人?万岁行的是仁政,尽可大胆施为,老身也懒得听他们叨叨,万岁让宫禁都拦着点……”
“万岁?”刘太妃说着说着略显有些讶异。
因为朱由检听着听着睡着了。这不能怪他,刘太妃礼佛,这殿里都是熏香,熏香本就安神,还有念经的宫女在后殿礼佛的声音。
登基至今,他每日看奏疏处理国政都要到二更天,早上不到五更天就得起来准备廷议之事。
本来呢,国事吊着,他还能够精神极度的亢奋,到了这慈宁宫却意外的安详,昏昏欲睡。
刘太妃也没大声打扰朱由检的小憩,满脸欣慰的扶着拐杖进来,嘱咐王永寿不要让人饶了万岁清梦,进了偏殿。
刘太妃打量着已经破涕为笑的周婉言,也不知道张嫣是怎么哄好的这小丫头,笑着说道:“懿安皇后,万岁睡下了,你住在乾清宫里,没事要多让内侍提醒着万岁时辰,虽然年轻,可是这身子骨熬垮了,可如何是好?这年轻的时候,怎么都好,落了病根,临到了,都是麻烦事。”
刘太妃的眉头一颦,似乎是不经意的说道:“而且呀,这少年多不知道节制,初识这鱼水之欢,总是个索求无度,懿安皇后平日里还是让万岁克制些。”
“是。”张嫣笑吟吟的答应了,一转身面色却出奇的凝重,住在乾清宫,闲言碎语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