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总的车把陈骁和路楠放在办事处楼下,他和王经理各自回住处——两人酒桌上喝得有点儿凶。
下属们敢问领导回去是休息还是办公么?当然不敢。
因公导致的醉酒能算休息么?当然不算。
下车后,路楠立即啪地一声打开包里备着的遮阳伞。
陈骁看了看伞,又看了看伞下的路楠。
路楠完全没有要分一半遮阳伞给陈骁的意思。
喝得微醺的陈骁哂笑一下:我大概喝得有点多了。
快步走到大厅,准备按下电梯关门键的路楠看到一群年轻人拖着行李箱走进大厅,于是她转向开门键。
陈骁又注意到了这一细节。
率先走进电梯的女生和路楠道了一声谢,路楠笑笑:“不客气。我们以后应该是同事。”
那个小麦肤色的短发女生一看手机里地址的详细楼层,再看已经被按亮了的‘19’,也笑了:“你好,我叫项菲菲,从豫南省调过来的——他们和我一起,我们都是从豫南省坐火车过来的。”
他们,十几个拖着行李箱的男女青年都进了电梯,电梯里站得满满当当。
路楠往后退给进电梯的人腾空间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谁,顾不得自己差点崴脚,连忙小声说不好意思——虽然鞋跟只有五公分,但是细跟踩着人,得多疼啊。
陈骁扶了路楠一把,免得她摔倒:“没事,你自己小心一点。”
路楠低头看了看(受害者)陈骁的脚背:完蛋,是白色板鞋。
她颇为不好意思地冲陈骁笑了笑,然后借着胳膊支撑的力站好。
电梯到了十九楼,叮地一声开了门。
路楠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她有轻微的鼻炎,对空气中的各种气味特别敏感,刚才这部电梯里,混合了酒味、汗味、各种体味、些许的脚臭味,对她的嗅觉造成了一定伤害。
但是路楠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在带着行李的新同事们都出了电梯之后,不着痕迹地借着整理刘海的动作闻了闻自己的手腕子——早上出门喷过六神,国货‘香水’留香时间不短,现在应该还有点‘后调’。
不过,好像香味不太对路楠想到刚才陈骁扶了自己一把,大概是那时候沾到了他的气味,很淡的墨水味儿,也不难闻。
“你没事吧?”陈骁是最后出电梯的。
路楠摇摇头,抱歉地干笑:“没事。就是,那个,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