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谢玄英突然勒住缰绳,跳下车,缓缓抽出了佩剑。
他终于想明白了。
倭寇上岸,无非是劫掠求财。
假如他们真的看上遮洋船,就该杀光舵手,直接把船开走。别的不说,这艘船可比什么金银珠宝都值钱。
荒僻的小渔村,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奇怪之处在于,船没开走,村子里只见血,不见尸首。
为什么要把尸首掩埋起来?何必费这个功夫?
假如护卫等人看见尸体,恐怕还不会这么惊慌,只有血不见尸体,才会怀疑他们另有打算。
所以,他们肯定不会贸然登船,反而会选择稳妥的法子。
比如,藏入林中,静观其变,或是抄近路,去离此地最近的卫所。
无论哪条路,都会路过来时避开的林子。
谢玄英在家中排行第三,是继室所生的嫡子,靖海侯有意无意让他从文,与从武的嫡长子区分开。
所以,长这么大,他没有打过仗,没有领过兵,甚至从未进过军中打磨。
但天赋这种东西,从来与经验无关,觉醒不过一瞬间。
“老师在车中即可,不要下来。”谢玄英慢慢说,“程姑娘也不必惊慌,一切有我。”
晏鸿之稳稳道:“你自去,不必担忧此处。”
他不进林,又示意护卫防守,林子里的人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贼寇蜂拥而出,手中握着闪闪发亮的刀刃。
“保护公子。”护卫们头皮发麻,赶紧结队防守。
程丹若坐在车里,掀开帘子,观察着贼人,
他们用的刀和护卫所用的大为不同,弧度弯得厉害,三尺八寸,特色鲜明。
“好像是倭刀。”她轻声说,“看来这些人真的是倭寇。”
另一个世界的明朝中后期,倭寇之乱人尽皆知。虽然众说纷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上岸烧杀抢掠的不止东瀛人,也有落草为寇的百姓。
虽然程丹若穿越以来,已经不止一次见过死人,但从朴素的民族感情来说,杀东瀛人,总比杀本国人好。
不过,也有糟糕的地方。
真的倭寇可不易对付。在明朝历史上,有过六七十人的倭寇,杀掉四五千人,差点打到南京的破事。
这纵然是因为当官的不争气,可也反映出倭寇流窜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