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护卫,嘱咐道:“每隔半个时辰,给他换一下降温帕子,若是人烧得厉害,还胡言乱语,你就去寻紫苏叫我。”
对方忙不迭应下。
可程丹若的事还没完。
她走进茶房,和熬药的紫苏说:“你去歇歇。”
自昨天傍晚开始,茶炉房里的药就没停过。上半夜是张妈妈在忙,后半夜换成了紫苏,这会儿日头西偏,也该撑不住了。
只是紫苏不好让主子做活儿,强撑眼皮:“姑娘,还是我来。”
“别争了,你去睡一觉,晚上换我。”程丹若不容分说。
紫苏困得厉害,见她言辞坚决,不好再辞,赶忙回去歇息,沾枕就睡。
程丹若守着炉子,护卫们人人带伤,一天两顿药少不了,幸好方子大同小异,省事不少。
但除了他们,还有晏鸿之的药。
她煎好药,端去照顾晏鸿之。
不知道是不是忧心焦虑,本来已经缓和的痛风重新冒头,今早起来,添了鼻塞头晕的感冒症状。
“老先生感觉如何,可有发热畏寒?”程丹若问。
小厮接过她手中的药碗,答道:“老爷说喉咙有些疼,吞咽颇难。”
“蛾风就是如此。”蛾风就是扁桃体炎,她道,“我只用了蒲公英和甘草,应当不苦。”
医生对病人的探究,与侦探对嫌犯如出一辙。她早就发现,晏鸿之怕疼怕苦,可见大半辈子养尊处优,没受过罪。
晏鸿之试着喝了一小口,确实不苦,便一饮而尽。
程丹若道:“您好好休息,明日便会好些。”
“我如何不知该好生歇息,可着实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三郎如何了。”晏鸿之愁眉紧锁,不住叹息。
“谢公子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
“话是如此,可刀剑无眼啊。”晏鸿之歪在靠枕上,细细思量,“昨日之事,着实蹊跷得很。”
程丹若也记挂此事,思忖道:“老先生觉得,倭寇和渔村有无勾结呢?”
“十有八-九。”他说,“倭寇劫掠,没有掩埋尸首的道理,若是幸存的渔民埋的人,为何不来报官?”
“可倭寇与大夏语言不通,东瀛又在内乱,何来余力染指海防?”程丹若同样十分不解。
晏鸿之瞧瞧她,没问她从哪里得知东瀛之事:“倭寇背后肯定还有人。”
这才是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