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茅草和木头搭建的棚,风吹过,茅草就飞掉几根,屋顶摇摇欲坠。
面黄肌瘦的百姓或是编草鞋,或是砍柴,或是打水,深秋的天气,多人只有一件破袄,更有甚者,只有一条裤遮羞。
草棚里铺着一些草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挤在漆黑狭窄的空间共存。
简易的土灶台里,冒出没有香气的炊烟,不知在煮什东西,隐约像是什植物的根茎。
程丹若沉默少时,扭头看白明月。
白明月笑:“咱们这儿,只有这样的条件,你可得受苦了。”
“不要总觉得除了你们,人就没有吃过苦。”程丹若掏出怀中的帕,里面是她摘下来的钗环,“拿去,买几件棉衣给妇孺。”
白明月没想她有此一举,愣了愣,“噗嗤”一笑:“想送信出去?你倒是聪明得啊。”
“你想多了。”程丹若蹙起眉梢,“这是寻常物件,不是宫里的,你不放,融了再用也一样。”
白明月瞥她,接过来细看。
帕里包的就是她被绑那日戴的钗环,金簪精巧却不贵重,耳环是金镶珍珠,珠不大,加起来最多百两银,没什特的。
但她仍不放:“这可是你说的。”
“金银不过身外物。”程丹若正色,“我是朝廷的人,却不是铁石肠,就这睁睁看着他们冻死。”
白明月笑笑,也不说信不信,东西却收下了。
首领问:“她关哪里?”
白明月想想,:“关我屋,我亲自看守。”
罗汉军们看看程丹若单薄的身量,再想想佛母的本,倒是没说什。
程丹若被押进一间比较像样的木屋,似乎是仿照佛殿造的,最宽阔的是大厅,上首是一个高台,摆着一张蒲团,两边是耳房。
她就被关进了其中一间,里头什都没有,就两个蒲团。
那个名为阿牛的壮汉,绕门外,不知从处掏出两个木板,“砰砰”几下,钉死了窗户。
白明月不见了,取而代的是个眉机灵的小姑娘,手脚细细的,捧来一张编的草席给她。
“多谢。”程丹若接过,自行铺床。
小姑娘瞅瞅她,转身又送来一条发黑的棉袄,多地方都破损不堪,露出里面塞的稻草和芦苇絮。
程丹若头皮发麻,直觉里头有虱,赶忙:“你自己穿吧,我不冷。”
小姑娘撇撇嘴,抢回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