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飞落泥泞,洁白雪。
第二天,外面的脚步声更匆忙,声音更大,很多老年妇女聚集在大厅念经,吵得程丹若根本没法休息。
晚上,抬回来的人更多了。
空气满是血、汗中药的味道。
她听见了一些人的抽噎。
“栓子,看看娘啊。”
“当家的,别丢下我们母女俩。”
“孩子,醒醒啊。”
“大妞,爷爷对不起你”
程丹若打开塑料药盒,吞下一粒退烧药,脑海中浮出一句诗。
石壕吏中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
崔莺莺长亭送别再凄婉,也不及此刻使人心酸。
可是,没有办法,得再。
第三天的凌晨,山架起柴禾堆,焦糊的臭味冲天而起,浓烟滚滚。
与此相伴的,是信众们更狂热的高呼。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他们把所有的悲痛希望,寄托在了一个遥远的“真空家乡”。那,因为瘟疫饥饿死去的亲人,住在青砖铺的三间大屋,吃着白米细面,喝着红糖水,着他们回家。
程丹若听不下去了。
她知道,是时候了。
“开门。”程丹若拍门,“我有话白姑娘。”
外面的人不理她。
“我愿意皈依无生教,让我佛母话。”她马上换了一种法。
这起了效果,中午,白明月来了。
“你愿皈依我无生教?”她眉挑起,言语怀疑。
程丹若:“我不这么讲,你会愿意见我吗?”
“你有什么事?”白明月问,“在不你出场的时候。”
在谈判上,她左右护法遵循的是同一套原则:打完再谈,拳不够大,没人会听你的条件。
今天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换取谈判桌上的底牌。
她能再坚持。
但程丹若不同意。
“白姑娘,我理解你的用意,可你不了解朝廷的做法。”她委婉地,“漫天要价,就地钱,你必须给己留出余地。”
白明月皱眉。
程丹若:“除非你能赢得非常漂亮,若是惨胜,你就牺牲不起了,朝廷认准了这一点,你只有一半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