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太妃收敛吧。”程丹若点了两个宫婢,“去两个人告诉郡主,千万小心些,别让郡主悲痛过度——钱明,你带大夫同去。”
有条不紊地发号施令,竟无人不服。
等把人都打发走,程丹若才看向垂首立在墙角的长史。
“长史留步。”叫。
长史低下头:“您有何吩咐?”
“先前鲁王的丧事,是你办的吧?”问。
“是。”
“我想同你商量一件事。”程丹若客客气气地问,“你先办好太妃的丧事,再回家办你己的丧事,可好?”
长史沉默片时,抬首问:“您这是什么意?”
程丹若:“能够调开王府侍卫,让无生不惊动任何人能绑走人的内应,除了你,我想不到更合适的。”
“你早怀疑我?”长史忽觉异样,“方才你对我说的”
“是在试探你。”程丹若了,“不然,你怎么会着急地毒杀太妃呢?”
“好一出借刀杀人。”长史叹息。
程丹若说:“你不觉得,这已经是好的结局了吗?”
他不言。
说:“你家里人,知你加入无生吗?”
长史终于动容:“拙荆眼盲,犬子尚幼,您抬贵手,他们什么都不知。”
“无生倾覆在即,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出卖。”程丹若,“但也希望您能解我,你不死,其他人一个也活不下来,可们什么都没有做。”
病逝是对外的官方说法,尸体在这里,人证那么多,对皇帝的说辞,必须是中毒而死。
但不能是被无生毒死的,这会被视为叛贼的挑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好的结果,是太妃戕。
而递给毒药的人,承担起罪责,一块儿陪葬,这才是完美的收官。
长史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由,静默少时,苦:“女官宽宏大量,老朽感激不尽。”
他振袖作揖,允诺:“事我必定办妥,请勿累及家人。”
“你放心。”
长史出去了。
程丹若立在原地,心想:有时候,一个合适的答案,真的比真相更重要。
希望这次,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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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很庆幸,和谢玄英学了怎么奏本。临阵磨枪,拟了一稿报丧事,同王府的奏报一起传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