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都培训几个月就下乡,一边干活一边积累经验,她们不会更糟糕。
过几日,程丹若找每个人都聊了聊,为她们选定方向。
掌药杜涓子里开药铺的,后来爹好赌,把业输光了,她才宫当女官,精通药理。
学习医术的人中,她学最快,融会贯通,把脉准,开方也最好,程丹若力荐她接任安乐堂,负责大方脉。
女史汪湘儿学针灸最好,认穴准确,据说已经拜了精通按摩的司药为师,不止负责为娘娘们按摩,也会来安乐堂练手。
女史卢翠翠己痛经,心思细腻,学妇科十分上心,也最有前途,安排她专门看妇人科。
唯独吉秋,她跟在程丹若身边最久,学习也勤快,但没有突出的赋,什么都懂一点,不精通。
程丹若想了很久,说:“你以后便负责急症吧。”
宫里的环境对安逸,像李有那样的箭伤,她就碰见过一次,大多数时候,急症只有几种:中暑、冻伤、溺水、异物,以及中毒。
前面四种,程丹若都教过,吉秋耳濡目染,多都亲手试过,应该能应付。
唯独中毒一项,她说:“中毒大事,你学会催吐的法子就够了,其的不知道更安全。”
吉秋点点头,十分信服:“奴婢明白,听姑姑的。”
如此,安乐堂的工作便算交接完毕了。
但程丹若犹觉不足。
她还想还想再做点什么。
时间不多了,能做什么呢?
她思索,洪尚宫已经答应她,以后司药的女官都要学一些粗浅的医术,安乐堂也会安排人值守,不会再让宫人无助等死。
但这不一日之功,培养女医极其漫长的过程,她现在帮不了什么忙。
有什么事马上能做,非常有意的呢?
--
王咏絮今日不当值,窝在屋里画了一幅夏日莲花图,并题诗一首。
盥手,吃一碟白樱桃,喝一盏清茶,墨迹也就干透了。她卷起画卷,沿着宫墙根下的小路,去安乐堂找程丹若。
气很热,她走一脸汗,一门就说:“有冰镇绿豆汤没有?”
程丹若正立在墙边,头也不抬地答:“井里。”
王咏絮示意跟随的宫婢替她拿,己则凑过去,诧异地问:“干什么,题诗?”
程丹若一手执笔,一手捧着墨囊,一副学人题诗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