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皇帝有召,估计得吃了晚饭回来。
待出宫,果然快要宵禁,回到院子,灯亮着,进屋却不见人。
“夫人喝了两杯酒,已经歇下了。”梅韵道,“灶上备着汤面,爷可要再用东西?”
谢玄英草草点,脱下外袍进暖阁,撩开帐子瞧了。
她枕着胳膊,双目微阖,唇角紧紧抿着,睡得正香。
一路风雪寒意全消。
谢玄英中安定,出去吃饭洗漱,顺便问玛瑙:“怎么今喝了酒?”
“夫人下午就喝了杯米酒。”玛瑙想想,道,“倒不像消愁,还挺高兴的。”
谢玄英颔首,安加餐。
洗漱后,他拿着灯烛进帐子,刚想吹息,忽然瞥见不对,俯身一瞧,她的角正缓缓滑落一滴泪。
谢玄英愕然,伸手去摸,果真指腹上一点湿意。
“丹娘?”他轻轻叫。
她不似平,略有响动便会迷糊着醒来,仍旧沉沉陷在梦里。
他轻轻叹口气,吹灭蜡烛,睡入被窝。
地炕烧得足,被衾不冷,可掌贴住她的肌肤,温度显比他凉。
谢玄英拥着她好一会儿,犹觉不暖,便像当初在蒙阴时那样,把她纳入自己的衣袍之中。
不出片刻,她似乎觉得热了,小小挣扎了一下,伸出去半只脚。
谢玄英抬腿压住她。
她挣脱不得,不动了。
后半夜。
程丹若体内的酒精被分解掉,人也清醒了,倒是觉得宿醉痛,就是热,想上厕所,想喝水。
可整个人好像被裹在一个茧子里,怎么都挣脱不了,害得她不得不睁开。
怎么了,地震了,被埋了?
噢,不是。
男人的怀抱,又紧又热。
程丹若出了一身汗,活推开他,怒从起,一口咬过去。
他吃痛,迷蒙地醒过来:“丹娘?不哭了。”反而收拢臂膀,将她搂入怀中。
“你哭。”她说,“松开啊,我要去方便。”
“噢。”
程丹若急匆匆下床上厕所。
出来又觉口渴,点亮蜡烛倒水。
水还是温的,她只喝了半杯,剩下的倒在盆里,拉开抽屉,取出两条干净的棉手巾。一条敷在脸颊上,散一散酒气,另一条擦拭身体。
“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