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反而更放松些。
两人确定了农家乐的范围,三三两两建一些结实的茅草屋,圈块菜地,扎上漂亮的青篱笆,于田边种些菊花。
届时,炊烟袅袅,白鹅戏水,飞鸟入林,牧童骑在牛的背上吹短笛,伴随悠然的晚风,农夫扛锄头归家,野菊花星星点点,明黄可爱,仿佛陶渊明的诗成了真。
这是人心的田园梦。
谢玄英都被迷惑了,和她说:“等你我白发苍苍之际,就在这隐居吧。”
程丹若欲言又止,有些不忍心戳破他的幻梦。
但还是:“真的乡野村夫,柴要自砍,水要自提,地是黄土地,都是鸡鸭的粪便,下暴雨会漫,头顶会漏雨,没有办法洗澡,只吃粗粮,床上全是虱子。”
她诚实地说:“我还是更喜欢你现在的家。”
一入侯门深似海,但侯府可以经常洗澡,可以吃到肉蛋奶,可以有反季节蔬菜和水果,也有条件支撑医实验。
谢玄英静静地看她。
她:“?”
“是我们家。”他一夹马腹,冬夜雪“哒哒哒”跑远了。
程丹若下意识跟上去,但不敢,仍然小心翼翼地驱使老马掉头,准备靠自骑回去。
前面是田埂,窄窄的一条,只容一人走过。
两边是青油油的小麦苗。
她勒马,一时不知要不要往下走。
前面,谢玄英没听见马蹄声,扭头看去,发现她没跟上,踟蹰片刻,返身回去:“生气了?”
程丹若摇头,犹豫地看前面:“会踩到吗?”
夕霞瑰丽,晚风徐徐。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田野,有种奇异的纤薄,出卖了人的忐忑。
她忽而尴尬,别过脸,看远方。
谢玄英迟疑一刹,忍住了伸手的冲动:她想要的,肯定不是坐到他的马背上。
“别害怕,你做到的。”他说,“慢慢走。”
她问:“踩到怎么办?”
“赔钱。”他说,“走吧,试试看。”
她略微定神,将注意放到前方,小心翼翼地拉住缰绳。
老马对骑手的忐忑一无所知,晃尾巴,慢悠悠地走在田埂上。
一步又一步,虽然田埂狭窄,好像随时可冲麦田,但程丹若发现,其实老马并不会动践踏,只要她不乱下指令,注意转弯的时候提醒,它就会稳稳当当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