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再斟酌一番,觉得谢玄英暂时不需要自家人,且病没有治好,亦算不得什么恩,笑意更真切慈和。
“好好,那我就收下了。”
程丹若微微一笑,没忘记医嘱:“这药不易保存,须及时服用,且只能杀肺虫,不能调理,最好请大夫看,斟酌用法。”
段太太记下,又同她说了蟠桃宫的趣事,介绍她求了符,这才作别分开。
碧空云淡,柳条万支。
蜻蜓的纸鸢飞上了蓝天。
“去安民堂。”她说。
人丹的,也可卖了。
--
任命下来了。
谢玄英先进宫谢恩,被皇帝勉励了两句,又去座师府上。当时录取他的主考官是礼部右侍郎,同考官则是翰林院侍读。
他不像同僚,需要倚仗座师,但逢节,礼数一向周到。
此次外放,当然要去他们府上坐坐,聆听教诲,顺便请座师留神,假如有合适的人选,随时可推荐给他,他很缺幕僚。
座师含笑应了。
什么叫人脉,这就是人脉,同期互相携带,互通有无,大家才能越越好。
拜完座师,当然要去燕胡同,和晏鸿之说一声。
晏鸿之早知他的打算,倒也没说什么,只嘱咐多带人。
“文武有别,初来乍到不要逞能,有难处就写信回来和我们说。”他道,“凡事多和丹娘商量,夫妻一体,不丢人。”
谢玄英怔了怔,默默点头。
晏鸿之又加重语气,道:“你要记住,读这么多书,不是为了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是要为民请命,为百姓谋福祉的。”
谢玄英正色道:“是,我都记住了。”
他很肯定地回视自己的恩师:“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晏鸿之底露出欣慰,欣慰之余,还有许复杂:“郎,从祀一事,这次也许又要不了了之,可心学人多势众,早晚会再有人提,但”
他叹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谢玄英也沉默了。
他知道晏鸿之的愤恨无力,阳明先从祀,这次不成,下次一定还有人提。
然而,李悟的名誉,或许这辈都无法清洗了。
离经叛道的纯真学派,不知道何时就会式微。
穿衣吃饭,即是人伦天理。
男女平等,婚姻当为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