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都是女孩,第一个太小,不足月就死了,隔年怀上第二个,还是女孩,第三年再生,又是女婴,这个送人了。我二伯就休了我第一个二伯母,转头娶了个寡妇。
“在边关,寡妇是很难守节的,很多人求娶,尤其是生过儿子的。这个二伯母就养过一个儿子,我二伯觉得她能生男孩,就和她勾搭上了。进门半年就生下了我的小堂弟。”
谢玄英问:“和你一起走的是谁?”
“大伯家的堂兄,和二伯的便宜儿子。”程丹若蹙眉,“堂弟太小了,祖母怕他经不起颠簸,让二伯母带他回乡下,他们母子”
她没有说下去。
战争时,优先死掉的就是老人、妇女和儿童。
谢玄英轻轻握住她的心。
*
一路风尘,终到大同。
城里的景象与程丹若的记忆交叠,现代、十年前、此时,很多相似,很多不同。
唯一不变的,是巍峨的古城墙。
这是现代人见了都会惊叹的劳动结晶,三合土夯成,高十米,角楼、箭楼、望楼,一座座树立期间。
战场的严肃与血腥扑而来。
边防重镇,不是开玩笑的。
程丹若一人进城,直奔知府衙门。李伯武已经带五十名护卫提前半日赶到,控制住了府衙上下,等待他们到来。
知府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交接就交接,人没到,护卫先来是个意思?但转念一想,人家的份,他也略有耳闻,排场大点就大点,很正常。
于是强颜欢笑:“谢大人也太奉公职守了。”
李伯武和颜悦色:“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酒楼叫了席,算是我家公子感谢诸位近年的辛劳。”
府衙的官吏相觑。
午间,席送到,是府城最有名的酒楼的中等席,价值三银,鸡鸭鱼均有,色香味俱全。
迟疑了会儿,众人还是落座吃饭。
不吃白不吃嘛。
期间,免不了打探任上官的情况。
李伯武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挑能说的说了。
众人一听侯府公子,不止是一甲探花,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还有不明白的——后台甚硬,刚不过。
集体温顺。
“谢大人做事如此负责,乃我辈之幸啊。”
“正是,我等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