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是文臣的终点,每个文人的梦想。
迄今为止,邢师爷还没有见过一位阁老。
他识趣地闭嘴。
皇宫外朝能走的人,走到知府前衙有什么问题?
一点问题没有。
程丹若并不知道师爷们的心理活动。
她今天的要任务,是打探一下大同目前的环境。
二堂的偏厅里,谢玄英正坐在书案后,伏案写信。
程丹若自来熟地进去,找到下首的椅子坐下:“给谁写?”
“家里老师。”谢玄英头也没抬,“来得正好,母亲的信你写吧。”
程丹若很愿意分摊工作,给椅子掉个头,抢走他半个书案:“说什么?”
他道:“把这里的况她说一说,好教她放心。”
她应下,选支羊毫,蘸墨落笔。
谢玄英写完给父亲的信,揉揉腕,准备写给晏鸿之的信前,瞟眼她所写的家信。
内容出乎预料地丰富。
大意是:
母亲,我们经顺利到达大同,三郎十分惦记您,督促我尽快写信,告知您我们一切安好,路上平安,没有遇到任何危险。现在我们经在府衙安顿下来,多亏林妈妈,有她的帮助,我才能顺利理清家事,在此,我深切地受到母亲平时里的辛劳。
初来乍到,三郎非常忙碌,我并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看每天晚上的烛火,就知道他一心想把差事办好,报答陛下的恩,对得起侯爷的栽培。我没有什么能做的,只好为他准备家里的饭食,山西以面食为,好在母亲想得周到,提醒我要带上自家的厨娘,总算能吃到家里的菜肴,以抚慰思家之,儿媳还需要多向您学习才对。
三郎说,他在外面一切好,就是惦记您的身体健康,希望您保重身体,夏天马上就要到,您苦夏,一定要多多保重身体,这样我们在外面才能放下心。
谢玄英看着看着,自己的信不写。
“你也太自谦。”他道,“我知道,这些日子是你在打理琐事,师爷伯武我说,你考虑得十分周到,他们很激。”
程丹若道:“林妈妈也居功甚伟。”
未嫁的丫头不便外面打交道,林妈妈就不必忌讳。而且,夸林妈妈,就是在夸柳氏。
谢玄英未尝不明白,给砚台添水,磨好一池墨,继续给晏鸿之写信。
程丹若又润色一遍,搁笔,恰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