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笑得见牙不见眼:“包在老汉身上。”他比程平会话多了,“哎呀,程家真是祖坟冒青烟,出了姑奶奶这样的贵人。”
他问:“不知道事要寻姑奶奶,该往哪儿叩门?”
玛瑙回答:“我家爷是新任大知府,您就知府衙门得了。”
这话一出,程平和里长都变了脸色。
他们来,城里的官已经够大了,知府那是大最大的官了吧?
“原来是知府老爷家的太太。”里长诚惶诚恐地滑落椅子,“噗通”跪下,“老汉眼不识泰山,奶奶赎罪啊!”
程平也趴在了地上,但比起里长的惊恐,他的颤抖中带了莫大的兴奋。
知府!知府老爷家的奶奶是程家的人!
他快喜蒙了。
“请起来。”程丹若客气地,“都是乡里乡亲,我这么多年没回来,全靠你们照应,起来吧。”
她口气温和,里长和程平才大着胆子起身了,却不敢再坐,弓腰低头立在下面,两只手都没地方放。
程丹若又叫来钱明:“以后,我每隔几日就会派他来瞧,你们什么困难,就他。”
程平和里长又要他磕头。
钱明摆摆手,示意算了。
这时,里长儿媳蹑手蹑脚地贴着墙根进来,问:“爹,快晌午了,要不要烧饭?”
里长赶她出,搓着手上前:“知府大奶奶,要不就在老汉家吃顿饭,乡下人家没什么东西,宰只鸡可好?”
里长儿媳露出肉痛的表,却不敢反驳公公,扒在门口朝里看。
程丹若:“我今日还要赶着回城里,下次再吧。”她看了一眼程平,起身告辞。
里长只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又回到程家老宅,泥巴屋看起来更难以接受了。
程丹若接过玛瑙手里的钱袋子,递程平:“这里是十两银子,你拿盖屋,老家这里,还要靠你撑起来。”
要起来,程平也是长房一系了。他祖父是太爷活下来的一个儿子,爹是伯祖的儿子里最大的,虽然穷苦百姓不懂礼法,可很多东西潜移默,他早就认定自己是继承老程家家业的人。
子孙后盖个大屋,几乎是程平最大的梦想。
他没想到,这个梦会这么快实现。
“姑奶奶放。”程平接过钱,掂量两下,倏地升起贪婪,“只是咱们这儿盖个屋子,这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