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程丹若也累了,不想细问,听见答案便满意足。
谢玄英见她面色疲倦,知不好现在问,干脆也起身沐浴。
程丹若瞟眼怀表,平时沐浴小半个时辰,今天一刻钟。
“如何?”她问。
谢玄英犹豫了一会儿,实话实:“些局促。”
享受惯了的人,真的不喜欢这么一点毛毛雨似的水,他还是更喜欢热水浸浴的放松感,但也中肯道:“冲洗尘土倒是方便。”
程丹若道:“流水不腐,这样洗比坐浴更干净。”
谢玄英:“那就洗两次。”
她:“夏天洗一次够了,冬天不能用,水冷得快。”
这个可以接受,他马上改口:“夫人得是。”
程丹若白他,相处久了,才发现他一点点傲娇。
“今日可顺利?”谢玄英拉她到床边坐了,借着烛火,细细观察她的表,“家里还人吗?”
她道:“剩两三个堂兄。”
他便是一声叹息,温言问:“把他们接到城里来,安排个差事,如何?”
“不如何。”程丹若道,“我和乡下的亲戚不熟悉,也没什么感。”
顿了顿,轻描淡写,“再,我不喜欢小河村。”
谢玄英放低声音:“他们欺负你?”
她摇头。
“和我。”他故意她个冠冕堂皇的由,“我里也好个数,知道今后怎么待客。”
这话得据,程丹若迟疑片时,简单叙述:“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嗯?”
夜幕深深,屋里是烛火,窗是虫鸣,她赤脚坐在床边,身边的人带来支撑的力量。
一些往事浮上头。
她打开话匣子:“我曾祖父的墓在乡下,清明前后,祖母会带儿孙回老家。一年,她就带我过了。”
“嗯。”
“大胜街再不好,好歹是街上,我父亲又是大夫,母亲也勤快,家里勉强得上干净整洁。但乡下不是,一条炕上睡几个人,夫妻也不过单独隔个帘子。”
程丹若着,拧起眉,已经觉得不适,“铺盖脏兮兮的,好像从来不洗,我跟着祖母睡了一晚,天便觉得痒,解开头发,居然长了虱子。”
她露出恶的表,胳膊上爬上一层层鸡皮疙瘩,寒毛直竖。
“我拿了伯母的剪刀。”那天的记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