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太监瞄了眼内容,躬身应下。
洪尚宫很快应召:“见过陛下。”
“看看这折子。”皇帝说,“程司宝写的。”
洪尚宫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原本推拒的话吞了回去:“是。”她双手接过,认认真真地读了两遍。
皇帝问:“有何感想?”
洪尚宫不假思索:“陛下大喜。”
她道,“前朝有了棉花,使百姓有厚衣过冬,如今羊毛成衣,北地百姓更能免收寒冬之苦。”又看向旁边悬挂的衣物,“这就是羊毛衣的模样?”
皇帝道:“是,你觉得如何?”
洪尚宫仔细研究了一下纹路,道:“以臣的眼光看,编织起来并不难,兴许比络子更简单些,但手织成这样的大物件,恐怕力有未逮。奏疏中说,需要用到‘毛衣针’,不知是何物?”
石太监从匣子里取出两根竹针:“就是此物?”
洪尚宫诧异:“竟如此简单?这可比织机灵巧太多了。”
皇帝说:“比织布慢些。”
“丝成布,布成衣,这却是直接以线为衣,已经便利太多。”洪尚宫感叹,“此乃天下人之福啊。”
皇帝颔首,却道:“程司宝说,她能力有限,怕是做不出别的,想尚功局的人帮手。”
洪尚宫立时道:“但凭陛下吩咐。”
“好,你们将这衣、针和图拿去,仔细研究,至少得给朕做出一件裤子来。”皇帝玩笑道。
洪尚宫肃然应下:“是。”
就这样,她带着东西回到了尚功局,找来尚功胡纤纤,给她看了毛衣和图,说明皇帝的要求:“能做到吗?”
胡纤纤没有贸然回答,先翻阅毛衣图,而后仔细研究毛衣的绳结,才道:“霞姐,这是程司宝送我们的人情啊。”
洪尚宫挑眉:“噢?”
“能做衣服就能做裤子,无非是针法行数的区别。”胡纤纤道,“专程请陛下首肯,让我等精进技艺,不是白送的人情,又是什么?”
洪尚宫道:“无缘无故的,她做什么要送你们人情?”
胡纤纤想了想,也是不解。程丹若已经离宫,今后内外有别,怕也难有打交道的机会,何必这么做呢?
“你先做着,不管她在想什么,没有坏处就是了。”洪尚宫说,“做毛线的法子也说了,你们自个儿试试。”
胡纤纤道:“好,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