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妄自菲薄,认为自己就比不过谁:无论是晏鸿之的收养,还是王尚书的求亲,抑或是皇帝赐下的白玉鸳鸯,都证明她已经获得了不少人的认同。
可谢其蔚是少年人,他更看重的必然是外在的条件。
门第和样貌,就是最实在的东西。
一个代表岳父的支持,一个代表视觉享受。
程丹若道:“四弟年幼,假如自己妻子的出身比我好,样貌比我美,他多半会觉得‘赢’了你。”
她没说的是,很多男人一直都这么幼稚,觉得有个漂亮老婆贼有面子。
“如果嫁妆再比我多一点,他应该就能很满意了。”她说,“此为中策,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乃无稽之谈!”谢玄英斩钉截铁地否定,极其抵触。
她愕然:“为什么?”
“丹娘,你是正经的良家女子,陛下也已追封你的父亲,你神慧聪颖,心系百姓,嫁妆就更不必说,原就不差什么,如今还自己挣钱财,多少女子不及你。”谢玄英正色道,“这话不许再提
。”
程丹若解释:“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谢玄英说,“但我不愿意。”
他握住她的手:“我为与你成亲,曾不得不说一些违心之语,悔恨至今。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我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拿你比较,哪怕是母亲。”
程丹若不曾想会听到这样一番话,不由沉默。
少顷,底气不足道:“我其实不介意。”
“我介意。”
她只好改换说法:“那么,请母亲为四弟选一个家世清贵、样貌美丽、妆奁丰厚的媳妇,如何?”
他思索片刻,摇头道:“依你所言,四弟对我最是在意,我担心凡我说好的,他都要逆着,反倒弄巧成拙。”
程丹若无奈地说:“那我可只有上策了。”
“上策是什么?”
“让他明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能做到你所做不到的事,因此自信,便不会再事事与你计较了。”程丹若分析,“问题在于,这虽然一劳永逸,却十分难办到。”
谢玄英沉思:“我做不到,他能做到的?”
她问:“有吗?”
谢玄英:“好像没有。”
程丹若:“四弟最擅长什么?”
“捶丸斗鸡,酒令小曲?”他不甚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