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李必生、范参将都惊惧交织,一时不得言语。
谢玄英不了解,反倒成了最镇定的一个:“即是疫病,必须派人围住官驿,以免传到外头。”
他沉吟少时,问:“金光夫人病重,不宜长途跋涉,派人护送其出关,如何?”
“好好,就这么办。”让范参将打仗,他不怕,可瘟疫无孔不入,谁能不怕,能将金光夫人一行人遣返,再闭关,自然最好。
程丹若欲言又止。
“丹夫人?”谢玄英征询地看去。
程丹若犹豫该怎么说这事。平心而论,现在不是同情胡人的时候,能够把感染的人赶回关外,再命令各堡严防死守,是有可能切断传播的。
人力有限,她当然优先选择自己的同胞。
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
“云金桑布会得病,证明关外已经传播开了。”她斟词酌句,“因为互市,如今关外聚集大量胡人和马匹,假如云金桑布等人被遣返,有心人挑唆之下,恐怕会立即叩关。”
这是不能不顾虑的问题,如果鞑靼准备攻打的得胜堡,以双方的实力,对方破关的概率还挺高的。
届时,就是一群病原体在中原肆无忌惮地劫掠,想想都窒息。
范参将的脸,绿了。
“再者,这两日与牧民打过交道的人并不在少数,我怕,此时也有汉民出现了相似的症状。这不是赶走他们就能解决的。”
程丹若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陷入政治与瘟疫交织的漩涡。
于自己,不是得病挂掉,就是被朝廷问罪。
于百姓,每一个决定,都事关千万人的性命,无论是胡还是汉。
“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是封城戒严。”程丹若道,“先把官驿围了,然后严禁百姓出门,但凡出现发热、寒战、面目红肿,身体结块的,全部送到一个地方隔离。”
她看了李必生一眼,说:“这病是大头瘟的一种,其毒经鼠蚤传播,当务之急是灭鼠和跳蚤。”
怕他们无法领会其可怖,强调道,“此时,病情尚且可控,只要灭鼠即可,待过些时日,时毒加剧,便是化为无形,人与人接触即患病,患者吐血而亡。此病几不可治愈,数百年前,西洋诸国得其病,死者千万余。”
在场之人无不悚然。
一片寂静中,谢玄英道:“好,听你的。”
他看向范参将,当机立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