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自己,不是得病挂掉,就是被朝廷问罪。
于百姓,每一个决定,都事关千万人的性命,无论是胡还是汉。
“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事,是封城戒严。”程丹若道,“先把官驿围了,然后严禁百姓出门,但凡出现发热、寒战、面目红肿,身体结块的,全部送到一个地方隔离。”
她看了李必生一眼,说:“这病是大头瘟的一种,其毒经鼠蚤传播,当务之急是灭鼠和跳蚤。”
怕他们无法领会其可怖,强调道,“此时,病情尚且可控,只要灭鼠即可,待过些时日,时毒加剧,便是化为无形,人与人接触即患病,患者吐血而亡。此病几不可治愈,数百年前,西洋诸国得其病,死者千万余。”
在场之人无不悚然。
一片寂静中,谢玄英道:“好,听你的。”
他看向范参将,当机立断:“照内子所言去做,一切罪责,由我承担。”
范参将如释重负,马上应承:“有谢知府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他立即唤人来,按照程丹若说的,封城戒严。
程丹若逐渐恢复思考能力,语速加快:“先别急着遣返,我去见金光夫人。”
谢玄英终于变色,脱口而出:“不可!”
他起身,阻止她离去,“你不能去。”
“我一定要去。”程丹若坚决道,“眼下,这病我还能试着治一治,倘若放任不理,别说云金桑布身死,我们嫌疑难以洗清,两国又起战祸,就算自私得不理不睬,我们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她深吸口气,再次强调:“此病一旦恶化,极可能变成人传人的恶症,整个得胜堡都不能幸免,你我难道要弃百姓于不顾吗?”
谢玄英抿住唇角,说:“我是朝廷命官,自不能逃,但你不是,我留下来,你回大同去。”
他给她找理由,“你代我主持各事,以免疫病流入府城。”病,必须派人围住官驿,以免传到外头。”
他沉吟少时,问:“金光夫人病重,不宜长途跋涉,派人护送其出关,如何?”
“好好,就这么办。”让范参将打仗,他不怕,可瘟疫无孔不入,谁能不怕,能将金光夫人一行人遣返,再闭关,自然最好。
程丹若欲言又止。
“丹夫人?”谢玄英征询地看去。
程丹若犹豫该怎么说这事。平心而论,现在不是同情胡人的时候,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