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在这种时候,提出相反意见,和内阁打擂台。
但太监是太监,程夫人从前虽是女官,如今却是外臣的家眷。
“陛下所言极是。”杨首辅不紧不慢地说,“程夫人。”他加重了这个称呼,提醒她自己的立场所在,“你意下如何?”
程丹若没料到,风波这么快就到了自己身上。
但她早有腹稿,恭敬道:“臣不过偶然想到的编织技法,没有陛下指点,今日种种皆是镜花水月。”
顿了顿,又笑道,“臣是为陛下办事的,长宝暖亦是为陛下进贡衣物,才有此商号,臣不才,岂可贪功?”
皇帝微微一笑。
她直起身,真挚地看向众人,道:“臣妇一介妇人,不懂朝政。诸位大人所言似乎都有道理。”
这可不是谎话。
翻历史书,好像轻易能分辨谁是忠臣,谁是佞臣,谁能干,谁废物。但身临其境才晓得,当时看起来,好像所有人都是对的。
一眼能看出的废物,怎么可能当阁老呢?
三位阁老说得都有道理。
“只有一事,臣妇想问一问诸位大人,”程丹若一副不解的样子,“今后长宝暖算是官营,还是私营呢?”
石大伴笑道:“程夫人糊涂了,向来进贡之物,均是官营。”
她一副赧然的样子:“原来如此,臣妇见识短浅,令诸位大人见笑了。”
没人信这话。她可是抛出了一个好问题:之前的羊毛生意,长宝暖独家垄断,现在让工部接手的话,该如何对待?
她可是说了,这是为陛下进贡才有的,换言之,这不是她的钱,是皇帝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