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的理论就算完备了,逻辑通顺,再去写鼠疫,分析鼠疫传播的种类,如何防治,环环相扣,没有漏洞。
谢玄英看完,认为就算别人不认可,也难以反驳。毕竟,通过鼠疫的实践,已经侧面验证了“病虫”的理论。
要反驳,就必须想办法解释,为什么她能够通过清理秽物、隔离灭鼠,隔绝疫气传播。
一言以蔽之,说服力很强。
程丹若心满意足,誊抄了一遍,命人送往京城。
署名依旧是程涂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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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了湖北荆州。
这里河流交错,水网密布,地势也较为平坦,人们说,湖广熟,天下足,此时的两湖,是大夏产粮最多的省份。
程丹若对荆州的第一印象,就是“刘备借荆州”。而他们到的那天,恰好是当地的庙会,关帝庙前热闹极了,人们敲锣打鼓,孩童骑着竹马,舞刀弄枪,喧嚣欢快。
碧波粼粼,人声鼎沸,到处是背着背篓赶集的百姓。
程丹若被吸引,正看得起劲,忽然看到人群中穿出一群民夫,肩抬轿子,轿子上装饰着彩帛,帘子后面隐约露出端坐的女子,旁边还有两个孩童。
她探头:“那是什么,花神?”
不,并不是。
锣鼓声中,民夫把轿子抬到岸边,用力一推。
轿子没入江流,随波起伏。
岸上飘出方言唱的戏曲,难辨其意。
“这是在祭河神吗?”她错愕,“活祭?”
谢玄英眯眼看了会儿,道:“不,是纸人。”
程丹若盯住轿子。
果不其然,里面的人一动都不动,一大两小像是被钉在原地,直直斜到,直到没入水面。
没有呼救,没有挣扎,悄无声息地融化。
她如释重负:“吓我一跳。”
“湖广一带,水灾频发。”谢玄英低声道,“一年比一年严重了。明明开国初不是这样的。”
程丹若指向远处:“看到那边的稻子了吗?”
他不明所以:“嗯,怎么了?”
“围湖垦田,当然会引发洪灾。”程丹若反问,“你们不知道吗?”
谢玄英品了品“你们”两字,诚实地摇头:“不知。”
“噢。”
说漏嘴了。
她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