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往我身上泼脏水”
说到这里,她不禁小声嘀咕,“我看就是见我孑然一身,软柿子好捏,才挑我下手撒气呢。”
“那也不能把自己不当回事儿,你越是被她牵着鼻子走,最后吃了亏,她越得意,凭什么呢。”
苏寒露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其实我是有去处的,不是真的要去混大街。我当时就想好了,从这里出去直接就住到你六叔给我的那个铺子里!
我来京路上见过许多铺子,前边做生意后边衣食住行,又方便又实惠。听说西市日夜有许多京畿卫巡逻,安全得不得了,你真的不用担心。”
听了她这个话,江锦哭笑不得,“你可真是,那些铺子哪里是能住人的,转个身就撞一起,你可别想了。再说,什么叫做‘我六叔’,那也是你六叔!”
苏寒露轻声哼道,“是六爷。我可没这样的六叔。不,该是我大爷才对。你看——”
她把寝衣的袖子拉起来,手臂伸给她看,“你六叔是有多不待见我,我的手都被他掐青了,现在稍微一碰都还疼呢。”
那里是昨夜江意行扯着她往里走时,捏着她手臂的地方。
的确全都青了。
江锦见她皓腕竟一片青红,吓了一跳,小心的用手去抚摸,心疼道,“怎么这样!”
苏寒露嘶嘶喊疼,把袖子拉下来同她抱怨,“是你六叔,可不是我六叔。”
江锦在她额头点了一下,无奈地朝外喊了人来,让葡萄或者石榴去她屋里寻了外伤的药来。
苏寒露朝她眨眼,“我才不要你的药呢,是你六叔干的好事,我要让他给我好药!凭什么他欺负我,反倒你来帮他善后?”
江锦笑了出来,一边下床一边强调,“是三姑姑好不好,不是六叔。”
“我哪管福禧堂呢,我就很生气你六叔。”
言下之意,她把江意行当成自己人才生气,江晓雨都算不得自己人,她连生气都懒得费力。
江锦哭笑不得,脸洗了之后,坐到苏寒露妆镜台前,从镜中看着她,“这算什么呢,你还真打算不追究了?六叔可是为了你都把状告到祖父那里了,你可千万别垮六叔的台。”
苏寒露下了床去屏风后边,嘻嘻笑道,“反正你三姑姑没有让我受伤,我就认准了你六叔欺负我。等会儿你陪着我,我得让你六叔给我好好赔礼道歉,最好把他那里所有的玫瑰露都拿来给我做赔礼。要不然我就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