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十万八千里。
他自是不敢说六叔早已洞悉自己对寒露的心意。
可此情此景,别的推辞,他也觉得辜负了此刻寒露毫无犹豫就选择回护他的一片真心。
他最终答道,“六叔为人你是知道的,对我与钟哥儿的功课看得极紧,若是他晓得我这会儿不再读书练字,而是四处乱逛,只怕要恼。”
苏寒露仔细端详他,似是要辨别他所说真假。
柔光的灯光下,江锋神色坦荡,却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赧然。
如此纯真美好的少年郎。
就该是她的。
苏寒露笑了起来,“恼什么,别怕他,有我呢!我可不怕他。”
江锋听她这般无忌,又是好笑又是开心,少不得给她做了个大揖,“那便劳烦妹妹襄助!”
不说苏寒露,便是在一旁侍候的石榴与葡萄都笑了。
外头几个小丫头说话,有人问“采英姐姐怎么过来了”,接着就是采英询问的声音。
“是采英,她之前常来问安,可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叫她在屋里做针线。”苏寒露此时心情极好,听见外头采英的声音,没像从前那般避而不见,转头问江锋,“后来她晓得我不用她,便来的少了,今日不知怎么又要来见我。”
言下之意,只怕采英是冲着江锋来的。
江锋把两颗荔枝全都剥好,放在寒露面前的小碟里,“你是怎么想的?要我帮你什么?不过是个丫头,你既不喜,打发了也没人说什么。不然把她叫进来,我替你做这个主。”
苏寒露想了一阵,笑道,“总归是要她自己想得开才行。我有一计,大表哥你在这里替我压阵,可好?”
说着,她便把想来的法子同江锋如此这般地讲了一遍。
江锋听了觉得没什么不妥,笑着应了下来。
苏寒露便带着江锋去了西边的暖阁,并让石榴和葡萄做足了准备,然后才让人放了采英进来。
采英在外头求了好久,原以为今日无望,谁想最后竟峰回路转,忙在门口将鬓发都抿地整整齐齐的,裙裳亦修饰停当,跟着丫鬟进了屋里。
正巧石榴退出里屋,端着茶盘出来。
采英见石榴神色不好,尽管方才听见了苏姑娘在屋里说笑,仍不放心,悄悄给她塞了个戒指,紧张道,“我是不是来得不巧了?怎么听着像是大少爷也在屋里?”
石榴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