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才他看见自己换了一双鞋,就大受打击不会说话了的样子,也忍着笑点头。
他的确是这富贵乡里难得的好少年。
当年进府之前她就打听过这府里几个主子的为人品性,安国公,世子,还有世子的嫡长子。
世传安国公好色无能,她观察这么久,觉得无能的确是有,好色难说,不过兴许人家年轻时候好色,现在是萎了也不一定。
国公府的世子因没有差事在身上,且并不喜好交游,所以京城对他的传闻甚少,只是说他庸碌平平,当得起安国公安安稳稳的“安”。
然而苏寒露却能从这近两年的时间里,尤其去年刺江意行一事,揣摩出一些传闻不实之处,比如这位世子做事滴水不露,行动果决,哪怕不是厉害人物,也一定不是平庸之辈。
至于他为什么隐藏实力,她就不得而知了。
唯有关于江锋的传闻,没有什么大问题,温柔敦厚,风度翩翩,是个难得的好人。
可惜她当时只查了正统承爵的三人,没有多探国公府的旁支,以至于疏忽了江意行这个异数。
苏寒露走在阴凉树下,想着江意行送她的字画该如何处置时,一丛高大的矮树林另一边传来江钾嘻嘻哈哈的追赶笑闹之声。
看来这孩子有了别的游戏,把虫子给丢了。
她看了看两边的路,寻了一条稍微近一点的小道,往江钾那里走去。
还没穿过这一排茂盛的矮树林,她忽然听见江钾的笑声戛然而止。
难道是发现了她,想和她躲猫?
苏寒露也来了兴致,立刻让石榴放轻脚步,自己用团扇遮了半张脸,悄悄往那边靠近,也想给他一个吓唬。
谁知她才这样猫似的走了两步,就听见那边传来江钾“哇”地一声大哭。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江意行喝斥江钾的声音。
江钾的哭声一时大一时小,一时还夹杂着愤怒的辩驳与哭嚎告饶。
苏寒露停住脚步,思索那边是不是在打孩子。
想了想,她终究觉得自己这样隔墙一定会被江意行发现,索性大大方方走出去,去问个究竟。
顺便给江意行添添堵。
绕过了矮树丛,她看着这边一片狼藉的花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问跪了一地的乳娘与丫鬟,“怎么回事儿?!”
贞儿在回来时,三少爷已经毁了六爷的芭蕉园,此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