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笑着迎上前行礼,指着堂屋大桌上堆放的许多石榴道,“三少爷才与六爷来过,留下了这些。”
苏寒露把野花插进花斛,好奇地走过去看,“瞧着与六爷之前遣婆子送来的很像?”
石榴点头,“说是三少爷从大少爷那里取走的。”
苏寒露不免笑起来,“这孩子,怎么这样可爱。既是钾哥儿送来的,咱们先挑一个大的尝一尝!”
石榴服侍姑娘净了手,取了小刀来,两三下便把一颗大石榴沿皮划开,轻轻一掰,露出里边鲜红晶莹的石榴果粒。
两人正商量这些石榴籽的几种吃法,外头走来了香橼。
苏寒露回头去瞧,那香橼身后竟跟着两个婆子,就这般抬了整整一篓的石榴,虽则颜色个头都不算大、不如上次送来的那些,然胜在数量多,瞧着分量不轻。
她不禁问,“你怎么来了?我这里已经有人送过石榴。便是那个叫做桑葚的丫头领人来的。”
盘石院里有几个有头脸的丫鬟,桑葚人小,但是有极大的来头,从前听人说是江意行从前同窗的妹子,因那同窗家里犯了事,遂将他妹子“卖”与江意行为仆。
真真假假她没论证过,不过府里人人都道桑葚长大了必定要服侍六爷,谁知最后叫奈李占了先机。
依她看来,那奈李是丫鬟的身子小姐的命,绝做不了江意行的暖被人,——想到此处,苏寒露忙收回乱思,笑道,“那孩子没同你知会么?”
香橼行了礼,听苏姑娘说罢,解释道,“先前那些是六爷同窗家里送的,这一篓是三少爷想要,六爷着人从外头买来的。”
苏寒露身形一顿,迟疑地去看那些果子,“——才去买的?”
香橼笑道,“是。”
苏寒露面上没说什么,心底却忍不住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一个主意转瞬在脑海中形成。
她轻声叹道,“我家中遭遇不幸,如今只有我一个独丁,虽然形单影只,却能衣食无忧,甚至能享用寻常人家所不能,多是国公府的爱护与庇佑才能如此。六叔这般相待,犹如寒露至亲,不知六叔可在府里?我必得当面道一声谢。”
说着,她抱起手边插着野花的花斛,“这是我才采来的,正好借花献佛,也不知六叔嫌弃不嫌弃。”
“怎么会!”香橼不疑有他,笑道,“六爷此刻在屋里读书。”遂领着苏姑娘去了盘石院。..ćőm
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