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影来到屏风外,隔着薄薄的屏纱,屈膝行礼,“苏姑娘安好,奴婢奈李,奉命往六爷屋内寻一物,不知姑娘在此,怠慢了姑娘,盼望姑娘见谅。”
苏寒露听她声音动听,笑道,“你生了一副好嗓子。”
奈李将身子福地更低了,“苏姑娘谬赞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这几句话,那奈李总是不进来,请安后便告辞,要去寻六爷要的东西。
苏寒露没有拦着她,心中暗暗计较,“她不来见我,难道我就不能去看她么?”
然而想是这样想,她总是觉得不能这样大剌剌出去,不太体面。
左思右想无果,那边奈李似乎已经寻到了东西,过来告辞。
苏寒露没有叫住她,因为听到了大门那边的声音,江意行回来了。
算着时间,他也是提前离席。
那么,他究竟是知道她在盘石院等于他,所以提早回来,还是因为要来寻奈李手里的东西,才这般匆匆走来这里的呢?zw.ćőm
苏寒露看着奈李去外边与六爷行行礼的背影,莫名其妙起了这没什么名堂的胜负心。
屋外响起与六爷的许多请安声。
江意行似乎脚步没有停,直接进了堂屋,并问旁边的人一些话。
苏寒露却发觉,奈李的脚步声,在方才的混乱中,无声无息消失了。
奇怪的人。
哪怕是江锋屋里的美玉也没有这般见不得人的。
在她思虑时,江意行掀开书房的帘子,绕过屏风大步走过来,“怎么这么早过来了?马车还没备好,此时出门到处都是眼睛,容易被人看见。你先回去,待我着人寻你时再出门。”
说到这里,江意行刚刚发现苏寒露的打扮,还就是方才赏月的那一身衣裳。
还有她发间的那枚玉簪。
他道,“这簪子收起来,等会出门路上颠簸,掉了或者碰了都是个事。”
苏寒露却道,“簪子是你的?”
江意行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
若是旁人问他,必定是问“这簪子是不是你的”,可换成苏寒露,或者她是在烦他多事
苏寒露见他沉吟不答,重新拿起手边倒扣在桌上的书,浏览书页旁批,无所谓道,“不过是个簪子,身外之物。我懒得回去,就在这里读一会书,你要忙便去忙,等什么马车车夫马儿都备好了,再来这里寻我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