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露忽然睁开眼,伸手去拉侧窗的窗帘往外看,目光锐利脸色阴沉。
石榴吓了一跳,“怎么了?”
苏寒露阴郁地盯着外边黑漆漆的世界。
官道两旁皆是树丛,这是埋伏的绝好地形,然而里面埋伏的,绝不是她的人。
不是她的人里面,出了内贼,就是有人想黑吃黑。
江意行亦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远处的动静,果断下令迅速离开这里。
苏寒露甩手拉回了窗帘,快速拆下鬓发间碍事的饰物,并将常年随身的银针分给石榴一盒,沉声道,“但有我顾不着你的地方,自己跑,去咱们兴国寺外的庄子!”
石榴的脸唰地白了,哆嗦道,“姑娘外面怎么了?”
苏寒露把裙子拉起,从大腿抽出绑在那里的短刀,按在坐塌的垫子下,冷笑道,“京城三十里铺的地方,有人想抢了我的买卖,也得看我答应不答应。”
——就算她如今不在江湖,这兴国寺周边,也不允许没名没姓的小贼抢她饭碗。
就在她抽刀的时候,马车前行速度渐渐加快。
江意行拉着缰绳骑马走到苏寒露车外,准备叮嘱什么,车内人却先开口,“你怎么过来了?我方才没瞧见桑葚带着蜡烛纸钱?”
他几乎能想象来车内人不悦与故意挑衅的神色,——这种想象让他紧绷的情绪骤解,甚至方才想说让她警醒或者小心的话,此刻全都用不着。
不过三五蟊贼,哪怕西北大漠十天十夜穷追戎贼,他都不曾惧怕过!
江意行勒了勒缰绳,心情大好,温声与车内人道,“你放心,都替你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