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二楼都是单独的雅间,私密性还是很可以的,加上张萍来送酒又是大清早,楼上很是清静,雅间里的大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
等落座后,秦皓半晌都没说话,给张萍上了茶之后,自己就坐在对面默默地喝小酒,张萍有些如坐针毡,她总觉得今日这谈话可能是她不想听的。
果然,等小二将菜陆续都上齐后,秦皓才慢吞吞开了口,话题却与生意无关。
“张姑娘觉得,人生当如何才算圆满?”
张萍当即被问得愣在了当场。
她以为秦皓会问她为何拒绝亲事呢,她来之前就想好怎么回答了,不想这人问了这么个问题?
人生当如何才算圆满?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小到大都没想过。
她活着的这有限的十几年来,可以说是非常不幸的,小时候丧父母,变成奶奶口中的‘灾星’,受过不知道多少磋磨毒打,再大些,连爷爷奶奶都失去了,紧接着,关于名声的各种闲言碎语接踵而来
如果人生要圆满,那她觉得,她得重头再活一次,要父母和弟弟都健在,爷爷奶奶也没变的那种活法。
但这怎么可能?
“秦公子说笑了,有些人的人生注定不能圆满。”张萍的笑容有些苦涩。
秦皓的眼中闪过一抹怜惜,他这段日子已经把张萍的事了解了十之七八,自然知道张萍在说什么,“我倒是觉得可以,只是有些人沉浸在往事的缺憾里迟迟不肯走出来而已。”
这‘有些人’明明白白就是在说张萍了。
张萍身子一震,半晌没有说话。
她大概记得,白家奶奶走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还劝诫她不要总记着那些不如意的事情,多为日后做打算,只是闲言碎语听多了,她就觉得赚银子大概就是她最终的打算了。
“秦公子不是说有生意上的事要聊么?”张萍扯了扯嘴角,转移了话题。
秦皓却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定定地看着张萍,“张姑娘难道不觉得年轻时夫妻举案齐眉,年老时儿孙绕膝更羡煞旁人么?”
这时候的人表达情感的方式相当含蓄,秦皓这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就差挑明了直接问张萍了。
“那是自然。”张萍仍然油盐不进,“不过不是每对夫妻皆能如此。”
她可是从小看着爷爷打奶奶,一直打到出事前夕。
“!”秦皓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