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姐姐缺几株药植,叫我找来赔罪的。”
大寒。
诗云“旧雪未及消,新雪又拥户。阶前冻银床,檐头冰钟乳”,寒气之极,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段夫子常年坐在轮椅上,一到冬日里,身子周身不爽,每每大寒更甚。
这日一大早,裴少淮便叫申嬷嬷焖了一炉子的羊肉,又叫人去贺相楼取了上好的黄酒,叫上少津一齐去徐家,打算同夫子一边打甂炉喝些黄酒,驱走寒气暖暖身子,一边聊学问分散夫子的注意力,缓解身子的不爽。
到了徐家,言成迎出来,乐道:“我就猜到你们会来。”几人一同往夫子的院子去。
刚进了院子大门,正好看到老阿笃推着夫子从屋内出来,途经一个缓坡时,老阿笃不小心踩到了冰坨子上,身子不稳一下子跌倒了,眼看轮椅被甩出去,老阿笃顾不得爬起来,单手抓住轮椅的轱辘,稳住了轮椅,护住了段夫子。
“先生(阿笃)你没事罢?”主仆二人都问对方。
“我没事,叫先生受惊了。”老阿笃爬起来,佯装轻快拍拍身上的水渍、积雪,又轻松笑笑道,“方才没瞧见脚下有冰渣子,疏忽了。”
段夫子没信,重重跌了一跤怎么会没事,神色凝重道:“我让侄媳妇给你找个大夫瞧瞧,莫伤到哪里了,你自己却偷偷忍着。”
言成、少津急着想过去,被少淮拦下了,道:“这个时候过去作甚么,老阿笃的性子跟夫子是一样一样的,这个时候过去只会叫他心里更不舒坦。”
裴少淮拉着言成、少津悄悄离开了院子,道:“等夫子处理妥当了,咱们再进去罢。”
方才的那一幕,叫裴少淮唏嘘感慨,春暖夏炎秋来风,太过匆匆。
一转眼,他和少津跟随夫子读书已经十年了,这十年,他和少津长成了翩翩少年,而段夫子更老了。
老阿笃也更老了。
裴少淮印象中老阿笃是身强体壮、无所不能的,能酿甜酒做佳肴,能上山摘野果让夫子尝新鲜,还能不时插话讨几句学问。
这么些年,夫子的衣襟总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褶皱,是老阿笃伺候得好。
现如今,夫子白了头,老阿笃也跟着白了头,往后总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徐言成说道:“前些日子,祖父说要给夫子多配两个下人,夫子不同意,老阿笃解释说,房里有生人会让先生浑身不舒坦、坐卧难安,祖父只好作罢没想到今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MM豆 作品《穿成科举文里的嫡长孙》第 57 章 第 5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