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草场年复一年被藩王们侵占,一步步缩减,历代皇帝为了“宗室和睦”,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其肆意妄为。
沉疴不治,拖到如今,使得官牧形同虚设,苑马寺的主责渐渐走偏,从养马变成了征马,把养马的任务分摊到了百姓头上。
宗室生乱,乱在天子头上,百姓受苦,只苦在百姓头上。只要上缴的马匹足额,历代皇帝便默许了此举。
年年收马、验马、运马,全凭官吏一张嘴,使得其间滋生贪污索克。
更为可笑的是,北边的草场被藩王所占,便逼着南边的农户养马,黄册大笔一划,成了马户,一路南逼到了江南之地。
江南虽草盛,然此草非牧草,又岂能养战马之壮?
裴少津所奏,正是此事,他写道:“为减百姓之苦,壮战马之躯,臣恳请陛下依照六监二十四苑设立之初,重新丈量饲马草场,收归朝廷所用。”不然,既苦了马户,又苦了军中骑兵。
皇帝反复读了好几遍,赞叹欣慰之余,又神色凝重。
紧接着,他又拆开了裴少淮的密奏,自言自语笑道:“你的折子若是早些到,朕便不会下旨让你监考府试了。”
看到裴少淮在奏折中
描述闽地局势,皇帝只觉得御书房周遭都变得欢愉起来——诸事向好,到了惩治倭寇的时机。
派伯渊南下开海,他所交上来的答卷,远不止开海一件功绩。
事事稳妥以后,才上了这么一道密奏,皇帝需要做的,只是略加思索,用朱颜在折上写下“准奏”二字。
皇帝随后又召来阁老张令义、兵部尚书陈功达和太仆寺卿陆严学,商议马政之事。
“陆爱卿,你的目光甚好,找了个极好的孙女婿呀。”皇帝先是赞许道。
大家自然知道说的是裴少津。
张令义神色遗憾,他溜缝说笑道:“说起来,裴知州还在考府试的时候,微臣就已经见过他了,唉”
此话指的是裴少淮。那个时候,张令义官居顺天府尹,是裴少淮的府试座师。
又道:“在选孙女婿这件事上,确实该向陆大人好好学习。”他明明近水楼台,却失了先机。
这番话使得御书房里君臣皆是欢笑。
论入正题,张令义与陈功达读过裴少津的折子以后,皆如皇帝方才那般,神色凝重。
不是奏折写得不好、不对,而是此事不好办。改的虽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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