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右牵起裴若竹,满面春风欢喜,乐滋滋道:“今日得皇后娘娘这么一番夸奖,你们俩个快快随我出列行礼谢恩。”
引着女儿、儿媳行礼之后,林氏道:“昔日全仗皇后娘娘的教导,才有若竹今日的出息。”一句话点出了皇后与裴若竹昔年曾有过一段“主仆情谊”。
昔日主仆,相煎太急。
又借此,给了杨时月和裴若竹说话的机会。
杨时月心中多一份猜测,于是抢在三姐前说话,她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亲着棉布棉衣,亲授植棉织棉之道,天下妇人无不怀恩相随,才有了这南北织声一片,天下不惧冬寒之景。”
和皇后的天下之功相比,裴家这小小棉织造坊何足挂齿。
天下植棉织棉的地方,又何止棉织造坊一处。
裴若竹本就有了打算,听了杨时月的话之后,又明了几分,她道:“棉织造坊所产棉布,堪用于边军御寒,与天下棉布相比,十不足一。皇后娘娘盛赞有加,臣妇愧不敢当。”
意思是,南平伯爵府掌管的织造坊,主要是为边军织冬衣。
给朝廷干活而已。
两人一唱一和,心意相通,既把棉布的功劳推给皇后,又能把织造坊从中割裂出来。
皇后基本目的已达,便不在意这些言语,略略应过,开始夸奖其他官妇,先夸了徐家,再是杨家,后是陈家,专程挑裴家的姻亲来夸奖。
此举亦值得玩味。
裴家女眷尽力应对,也并不能治本——谁知道众官妇们回去后,会如何想,又会如何猜、如何传呢?
赐宴结束,出宫以后天色已暗。
裴家老太太一直惴惴不安,追问今日之事会不会影响到两个孙儿,林氏三人不敢显露,一直哄着老太太说,平复她的心绪。
登车时,杨时月钻入了三姐的马车。
“我早知道她是这般人,今日之举并不意外,所幸,北直隶各府皆已成了产业,有了棉布一条街。”裴若竹说道。
车顶檐上的灯盏随着车轱辘一晃一晃,柔光映在她的脸上,神色复杂,有怒意,有遗憾,也有惭愧,眉头微蹙,又带着一股决意。
她握着杨时月的手道:“是我拖累弟弟和你了。”
昔年,裴若竹侍读公主出嫁以后,皇后拖着不放,只当她是颗可用的棋子。直到皇帝下了恩赐,皇后这才赐了凤冠金钗、百亩官庄,送裴若竹风光出宫,维持自己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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