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年纪,睡不好也是难免的。”
说到这里,圣人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康东平,淡然道:“自从康大将军数年不回长安,朕就更不怎么睡得好了。”
康东平闻言,脸色骤变,直接跪在了地上,叩首不止。
“臣,惶恐之至……”
他声音都带着一些颤抖了:“陛下明鉴,近三年以来,契丹人频频扰边,朔方战事不断,臣蒙圣恩,忝掌朔方,自然不能弃边疆于不顾,置黎庶于虎口……”
“几年不见,康大将军倒是有几分文采了。”
老皇帝淡淡的瞥了一眼康东平,语气听不出喜怒。
“平时战事频频,没有时间回长安来,你的兄弟一出事,你便有时间回来了?”
康大将军额头冒汗,跪地叩首道:“回陛下,朔方战事的军报,臣均有上报兵部,陛下可以去兵部调阅,近三个月以来,契丹人确实安分了一些,三个月之前,舍弟还不曾出事,臣……不可能未卜先知。”
“臣从军近二十年,不敢说战功赫赫,但是绝对是忠于大周,忠于陛下的……”
天子面色稍霁,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缓缓问道:“大将军这么晚进宫来见朕,是为了你那个兄弟罢?”
对于这一点,康东平没有否认,他低头沉声道:“是。”
“你兄弟这几年在长安,做下这么多恶事,你这个做兄长的,如何看?”
康大将军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道:“回陛下,舍弟固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
“臣虽然在朔方,但是对于舍弟的案子也稍微了解了一些,如今舍弟身上,就只剩下一个蓝田县令韩有圭的案子,这个案子审到现在,也已经有了一些结果,等臣的妻弟程敬宗从岭南回来,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说到这里,康东平顿了顿,继续说道:“假若舍弟真的杀了韩县令一家,他自然应该给韩县令偿命,他一家人都应该因此获罪,但假若是臣的那个妻弟所为,舍弟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包庇纵容之罪……”
“若是如此,臣以为,舍弟不当死……”
“你们倒是兄弟情深。”
圣人面色平静,开口道:“为了康东来这个兄弟,你就硬生生的让程敬宗去死。”
康东平跪在地上,以头触地。
“陛下,臣只求一个公道,若不是程敬宗所为,臣也不会去冤枉他。”
“臣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