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又写了二十个字。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
写完这二十个字之后,林昭吹干墨迹,把纸递到林简面前,道:“七叔请看,这也是一首悯农。”
二十个字,林元达只扫了一眼便已经看了一遍,他盯着自己面前这张纸,久久无语。
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这位探花郎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开口道:“这一首……还是不要轻易示人了,容易得罪人。”
如果悯农其一,只是在说农夫的苦处,那么这首其二,就不止是在说农民苦处这么简单了,往小了说,它讥讽了地方上的地主以及官员,往大了说,整个朝廷都多多少少被它骂了进去。
毕竟有农夫饿死,便是民不聊生。
林昭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两首诗是侄儿幼年在东湖镇所写,写成之后也觉得第二首诗不太合适,昨天便只在试卷上写了第一首。”
如果一个人能够在短时间内写出两首同水平的传世诗,那么这个人多多少少有些让人怀疑,但是幼年所写一直记在心里,便不那么奇怪了,林简有些古怪的看了林昭一眼,轻声道:“看来,三郎对越州林氏,似乎也没有什么好感。”
林简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如果林昭是幼年在东湖镇,看到东湖镇农夫,才写下了这悯农其二,那么按道理说,当时还年幼的林三郎,自然看不见官府以及朝廷,因此他这首悯农其二,就是在讥讽东湖镇的地主。
众所周知,东湖镇最大的地主,便是越州林氏。
这就是典型的误会了。
林三郎连忙摇头,苦笑道:“只是随手所写,没有讽刺林家的意思。”
“骂一骂也没有关系。”
林元达低声道:“地方上的士绅,确实有可恶之处。”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着林昭,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三郎诗才惊人,今后一定是咱们林家最为出名之人。”
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出名的路径,便是诗文,有时候一首诗,一篇文章,就可以让一个人被千古传颂,被一代代人记住。
就拿那位谪仙人来说,后世从三五岁的稚子,到七八十的老人,哪怕目不识丁,也会背一背床前明月光,知道有一个李太白。
而与李仙人同时代的皇帝是谁,除了一些历史爱好者之外,就很少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