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林昭思忖许久之后,才写…嗯,抄上去的。
前两句,勉强可以算是他这辈子十五年的写照,自小在越州长大,自然是刺头深草里,如今即将高中进士,也可以算是“而今渐觉出蓬蒿”了。
当然了,这是写给皇帝看的,因此前两句不管再怎么贴近林昭的生活,其实都不怎么重要,重要的是后两句。
每一个走门路入仕的人,便自然而然会有自己的派系,而林昭走的是皇帝的门路,也就是说,他算是皇帝的人。
事实上从他被皇帝召进宫里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皇帝嫡系的人了。
既然认清了老板是谁,自然要向老板表现一番自己的能力,可如今的林昭没有什么表现能力的途径,也不一定真的有能力,因此他只能向自己的老板画饼。
说的通俗一些,就是要向皇帝吹牛逼。
这后两句诗,就是在说他林昭乃是一株凌云之木,即便现在还不是,但是将来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凌云之木。
反正吹牛又不用上税,先把海口夸出去,至于老皇帝信是不信,对于林昭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
看到了这首诗之后,圣人沉默了片刻,微微皱眉:“这诗…是林昭所写,还是林简所写?”
从刚才的卫忠,到现在的天子,在看到这首诗之后都问出了一个同样的问题,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首诗太像是国子祭酒林元达的自白诗了。
如果说目前的林昭,只符合这首诗的前两句,那么林元达就是完美的契合了全部四句,除了少年时与林昭遭遇仿佛之外,更重要的是如今的林元达,已然长成了一株“凌云之木”,并且“时人”也已经知道他很高了。
卫忠微微欠身,开口道:“方才老奴也问了林昭这个问题,他说这诗确是他所写。”
“而且林祭酒的确不怎么擅长诗赋,这个林昭,先前已经有过不少诗词刊载在长安风上,颇有诗才,依老奴来看,确像他所写。”
天子点了点头,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这首诗,缓缓说道:“好一个而今渐觉出蓬蒿啊,他一个越州少年,如今即将高中进士,确实是从蓬蒿之中出了头。”
天子赞叹了一番,目光仍旧在这首诗上,感慨道。
“这首诗文辞直白至极,却颇有味道,难得。”
说到这里,他看向卫忠,问道:“这小子现在何处?”
“回陛下,老奴让下人领他出去方便去了,恐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