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太喧闹了,吵到了西厢房。微微小姐便自己从房子里走出来,走到了廊桥上。可是不巧,小姐正在桥上喂鱼。微微小姐便冷嘲热讽”
小厮沉吟一下,“骂小姐是哪里来的狐媚子,也想来装模作样勾引仙君,小姐恼了,把鱼食扔在了她身上。微微小姐发作起来,把小姐的头发、衣衫都扯乱了,下人拉都拉不开,慌乱之中,微微小姐将小姐一推”
“混账。”水如山怒道,“她把千屿推进湖里了?”
这样的事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徐千屿儿时受了委屈,还曾大哭大闹,跑来要外祖父主持公道,然而他只是安抚千屿,却从不对罪魁祸首施与责罚。小儿学人,她渐渐长大,观察到水微微行为举止明显有异,全家上下待她的态度却并不轻慢,便知道即便她是家里的霸王,此人也是她奈何不了的。
时间久了,她便学会了对水微微置若罔闻,冷眼以待,小孩竟比大人还懂事。
水如山没有把水微微关起来。她的吃穿用度,下人的礼仪规范,全部如她少年时一般,未曾因为她有辱门风的未婚先孕而遭到鄙薄。这便是做水如山女儿的幸福之处:只要他想,他能搭出一座不必看世俗眼色的安稳巢穴。
而水微微做未出阁的小姐打扮,成日里胡搅蛮缠,自己也不觉羞耻。
她人糊涂了有成十年了。
“小姐只是半只脚踩进水里,沾湿了衣服角便被拉起来了。她说头晕,鱼也不喂了,想回房间更衣。”小厮踌躇道,“只是”
“只是如何?”
“微微小姐用手推了小姐的腰,没有推动,她自己却像被击中似的仰倒不起。好长时间才转醒过来,喊着手疼。丫鬟翻开一看,她的掌心就像给火燎了一样,都烧黑了,小的已经喊了郎中。”
原本从容侍立的观娘听到此处,忽而大惊,和水如山对视一眼。
水如山亦是如此忌惮神情。
二人相顾无声,仿若最不愿看到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