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没叫她摔在地上。
她此时方看见雪上有血滴落,滴滴融化冰雪,又蜿蜒至雪层之下。是她自己一直在滴血。
师兄蹲在面前,仍抓着她的手臂,似在侧头看她,又向前一步,那动作好像是试图把她从雪地里抱起来,她觉得何至于此,她还能走呢,不高兴地伸手推拒,然后便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再睁眼的时候便在师兄背上。
沈溯微御剑而行,却用剑气把她裹了裹,外面风雪如刀,内里却如同一个茧。她一直觉得师兄身上很冷,但是外面太寒冷,她才觉出师兄身上原有一点温暖。
还有点若有似无的香气。
他鬓边发丝散在风中,冰凉锋锐,根根挟风,此时看来有一股飘逸灵秀,风姿绰约的柔美。
是平日不易觉察,而头一回发现的美丽。
她用手拂住一缕,那发丝捻在手里,顺滑而冰凉。
约莫此举惊动了他,沈溯微忽而开口:“你叫我背。”
不知道是解释,还是提醒。
徐千屿一松手,很快又没了意识。
隐约感觉自己在往水下沉,手还搂着师兄的脖颈,但她挣扎着保留一丝清醒。这茧里面太安适,确实很想就这样靠着,一昏了之,但她又不敢全然托付,所以睡得光怪陆离,很不安稳。
虽月光能照人,但那月亮终究还是会挂在天边,普照众生,虚幻的月影可捞不出来。这一点她一直都很明了。
但是,一想到师兄最后要为陆呦陨落。
这股怅然瞬间便如被法器吸收的魔一样烟消云散,徐千屿将这段记忆直接删除。
接着她腿一夹,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沈溯微压得更实了些。
徐千屿脑子累了,又很热,想吃一口糖葫芦,便把手递过来,头伸了伸,还没咬到顶上那颗,沈溯微便跟背后长眼一般,同她说:“一会儿吃。”
沈溯微确实有他的考量。修士行于路上眼观六路,若忽然遇到妖魔袭击,他停顿、闪躲、当场动起手,这都是稀松平常。
但背上的人却不能与他心念相通,他一个陡然动作,徐千屿若是噎住,或是让签子戳到了喉咙一命呜呼,那就得不偿失了。
出于谨慎,干脆不要吃。
徐千屿蹙眉,哪理会这种无理要求,张开嘴便要咬,两只手臂直接被剑气冻在了原地。
她手上还捏着糖葫芦,但整个手臂不